“梦到你了,只梦到了你。”他的语气有些低落,情绪也发生了变化,“那个梦里,只有你,没有我。”
奚华隐隐猜到了:“我们没有在一起吗?”
“我梦见我死以后,你不相信,也不接受,非要在神宫等我。我不想让你伤心……”
“所以梦醒以后,你改变了主意,想要我把你忘记,对吗?”奚华迅速理清前因后果,二指掐了掐他的后颈,“都怪那个梦。”
宁昉还以为她要怪他,没想到她却说:“噩梦都是假的,现在我们不是在一起吗?”
他的心软成一团,回想自己当初真是关心则乱,还以为她会因为没有在梦中相遇而生气,还费尽心思去想该怎么对她解释,这些想法全是多余,只要她一句话,就可以把它们全然抹去。
于是他才敢问:“那你呢?当时梦到什么了?”
“我比师兄运气好些,我梦到我们成亲了。”奚华笑盈盈地看着他,语气颇为炫耀,“在姻缘树下答应师兄的事,我都完成了,在梦里我叫你宁师兄,你很喜欢。”
宁昉很羡慕:“难怪你昏睡那么多天都不醒……”
“起初我并不知道那是梦,后来发现了,我以为我们做的是同一个梦,可是居然也不是。我以为我做得很好,可是你不在我梦里,也没有听到我叫你。对不起……”
“不要再说对不起,至少梦里那个我听到了,现在我也听到了。”宁昉能猜到,她的梦也不完全是好梦,否则那日醒来时,她不会心不在焉,现在也不会从炫耀变得低落。
奚华没说梦的结局是什么,遗憾不必再提,师兄只需要知晓幸福的那一段就已足够。
这样面对面躺在一处,她忽然想起一事,右手从他颈后收回,抓住他寝衣襟口问他:“我想做一件事,可以吗?”
宁昉捉住了她的手,慎重道:“你确定吗?”
奚华没再说话,闭眼靠过去,埋头亲了一下他的心口。隔着微乱的衣物,也感受到他忽然绷紧了皮肉,她想后退,腰却被紧紧箍着,后脑勺也被托住。
明明是他不放手,他却说:“你又考验我。”
她只是想弥补从前的过错,只是想安慰他一下,没想到先前压制的悸动又活跃起来了。退不开也躲不掉,不如顺其自然吧,奚华又亲了它一下。很久以前她就想这么做了,那时却任性咬了它。
体温渐渐升高,寝衣沾染细汗贴在身上,不知何时已不见影踪。
少了隔阂和拘束,身体仍然不得自由,想靠近却不敢太近,否则便会陷入水深火热的境地之中。
“我不在时你睡不着,我在你也睡不着,那该如何是好?”宁昉不再轻抚她手背,但掌心的触感无法忽视,他又劝她,“快睡吧,明天见。”
可是她无法入睡,难解的心绪宛若一条河流,在体内静静川流,浪涛渐渐汹涌。
汛期水位上涨,似要将人淹没,她抓住身边那人求助,却不知该堵该疏。
“不是不想让我走吗?”他亦不想走,但是……
她想要浮出水面,挣扎着带他一并坐起来。幸好天光黯淡,足够她低头隐去腼腆,她小声提议:“你别动,让我来吧。”
深浓夜色都被她的话搅碎,宁昉怀疑自己听错了,难以置信地看向她,双眼却被她柔软的手心捂住。
“别看我。”她远远没有那么大胆,若是被他看着,必然什么也做不下去了。
他的嗓音紧绷成一条线:“你会吗?”
是,其实她根本不会,但她知道他与她想要的一样。她坐下去,不知该如何进退,僵在原位不敢动,直到月要被一双手掌稳稳扶住。
她跟随指引动了几下,很快就受不了了,两手抓住他的手,想按住不动也不行,想拨开更是徒劳。她甚至有种错觉,起伏进退之间,月要月复粗细都在变化,不知他手心是否也感觉到了。
她后悔自己行事冲动,此刻却是骑虎难下,想叫他停下,刚开口就被吻住,连低吟都被堵住了,更别说求饶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