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缈看上去真挺喜欢这个小佛牌的,回去后,就将它夹进了钱包里,小心放好。
料想中独处一室的别扭和不自在,并未来临。
两人先后洗澡,庄春雨出来后没在房间里看见苏缈,便朝着小阳台的方向走两步。
果然,看见朦胧的夜色里,一道虚虚的人影,正倚在那。
庄春雨从身后靠近:“看夜景吗?”
苏缈听见她的声音,略意外地转身,庄春雨得以看清她的脸——刚洗完澡的苏缈肌肤清透,有种洗去浮尘的干净,出水芙蓉般。
两人对视一瞬,苏缈将视线落回远处,随口问:“这里的庙很灵吗?八点了,楼下广场上还有好多人,我看他们都是从山顶的方向下来的。”
“日子特殊,今天是初一,上香的人多。”
庄春雨和她挨在一起,站着,伸出只手支在栏杆上托着腮,淡粉色的长发随意散着。
区别是苏缈直着腰,她不是。
她从来就不喜欢好好站,也不喜欢好好坐,更爱歪歪扭扭。
感觉到从旁投来的眼神,庄春雨继续解释:“我家以前做生意,很信这个,初一十五都要上供。”
苏缈点头:“这样……”
她的视线,自庄春雨胸前那块莹白的肌肤上滑过,缓缓移开。
庄春雨带的是睡裙,灰蓝调的印花,清瘦的肩膀上挂着两根细细的吊带,细胳膊长腿,被晚风撩动的发丝是春天遗落的信笺。
今夜温度刚好,风吹到身上不冷不热,很舒服。
很适合聊天。
苏缈勾唇,露出淡然的笑:“这次再见,你变化挺大的。”
“什么?”
“一种感觉。比如你今晚跟大妈还价的时候,我还挺意外。”
苏缈从前认识的庄春雨买东西从来不还价,别人说多少就给多少,出手很大方。
当然,也有一点有钱冤大头的潜质。
还有,庄春雨现在也会照顾和迁就别人了,从前,她都是被人照顾和迁就的那个。
这几天相处下来,苏缈还发现了很多,很多。
这种在一个人身上,体会到的,熟悉又陌生的感觉。
听见苏缈说还价的事,庄春雨也愣了下,打着哈哈:“啊……长大了嘛,这种景点小贩开价都很高,没必要多花这部分钱。”
以前不知人间疾苦嘛,现在,正在尝。
苏缈弯眸:“挺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