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祈安倒是把她当自己人。
将那宫内宫外行军布置图都拿出来给她看,还说了几个人名,这是经过游说倒向他们的官员。
谢祈安:“你可有感兴趣的地方?”
“殿下还真是不拿我当外人,这般机密都与我说的这般清楚。”
杜惜晴无奈一笑。
谢祈安:“我想你也许会想做些事?那日问你未来想过怎样的日子时,你似是不太高兴。”
杜惜晴听着一怔。
“确实,说来也是矫情,我竟觉得……皇宫不过是一个大一些的后宅罢了。”
谢祈安:“我明白,从边疆回来时,我也总有这般感触……阿姊说我是吃太饱,便爱想东想西,可人活在世,总归是会想些东西,想做些事情的,想来你不高兴,也是没找到想做的事。”
多的话他没再多说,只是安静地望着她。
便是被他这般安静地望着,杜惜晴心中的燥闷渐渐平息,安静了下来。
杜惜晴:“难怪殿下问我有没有感兴趣的……”
他都做到如此地步,若说是心中没有一丝触动,那是绝无可能的。
可偏偏就是触动到了,也心知他待她是极好的。
就是这般好,倒令杜惜晴不知该如何应对,该如何回报。
她不由地感叹道:“现在倒是殿下拿捏我的心思了。”
谢祈安笑:“也不能说是拿捏,只是说有些事经历了才明白其中事何种滋味,我只是不想那般难受的滋味让你再尝一遭罢了。”
“话又说回来。”他又是一笑,只是这笑意不达眼底,看着还有些苦涩,“若是人与人之间,只有拿捏来又拿捏去,实在是有些悲哀。”
杜惜晴当即愣住,垂下了头,竟觉有些无地自容了。
*
“我听二郎说你不知要做些什么?”
谢平疆手中长刀一转,反手将那草扎的假人削了半个脑袋下来。
这姐弟俩,倒都爱剁人脑袋。
杜惜晴:“是,老在后宅困着也实在无趣,爱乱想……”
谢平疆手中刀身又是一转,那白刃转了轮满月,她却是看都没看一眼,刀‘吭’的一声插进了刀鞘。
杜惜晴直勾勾地盯着。
谢祈安杀人剁脑袋都是快准狠,哪像这般好看。
谢平疆喘了几口气,虽面上沾了些黑灰,却双目灼灼面色红润,一副精神奕奕的模样。
“是这样,我在后宅时便爱乱想。”
说着,她又啧了一声,将刀鞘插入腰间。
“还是让那狗东西死的太痛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