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大恩,若栖没齿难忘。”
次年春,苏若栖产下一子,阎涣为其取名阎良,大摆筵席庆贺。
此后,阎涣借着苏家的人脉和自己的军功,阎涣仕途平步青云。二十岁时,他已官至三州军事总督,受封了父亲曾经的封地夏州,皇帝不得不“嘉其功”,特许他在京城开府建衙。
新建的阎府坐落在泗京最繁华的朱雀大街,府邸规模甚至超过了当年的侯府。
入府那日,阎涣独自在祠堂待了很久。
他将父亲的牌位供奉在正堂,轻声道:
“父亲,将离回来了。”
“这一次,我绝不会再让任何人把我们赶出去。”
府中的眼线很快将阎涣“每日祭拜亡父”的消息传回宫中,崔仲明听后冷汗涔涔,知晓这个当年没能斩草除根留下的后患,已经在不知不觉间羽翼渐丰。
这话传到阎涣耳中时,他正在教小阎良走路。两岁的孩子摇摇晃晃地扑进他怀里,软软地叫了声“爹爹”。
阎涣抱起孩子,对身旁站着的阎泱淡淡道:
“告诉陛下,孤近日得了一匹好马,名唤‘惊鸿’,正适合献给太子殿下。”
阎泱有些不解,疑惑着问道:
“将军,这是…”
阎涣眼中闪过算计的光。
“照做便是。”
“崔仲明疑心重,我越是对太子示好,他越不会觉得我甘心为臣,只会把孤的忠心当作对皇权的挑衅。孤就是要他担忧,要他恐惧,要他夜夜难眠,恨不能护着自己的项上人头入睡。”
果然,崔仲明收到“惊鸿马”后,对太子的看守更加严密了,他甚至暗中削减了东宫卫队,生怕阎涣通过太子培养势力。
这一切都在阎涣预料之中,他深知复仇不能急于一时,必须步步为营。如今他要做的,就是在暗中积蓄力量,等待最佳时机。
与此同时,他对苏若栖母子始终以礼相待。尽管是名义上的夫妻,但他从未亏待过他们。小阎良更是被他视如己出,亲自教导文武之道。
某日,苏若栖忍不住问:
“将军为何对良儿如此用心?”
“他毕竟不是…”
阎涣打断她,淡淡道:
“稚子无辜。”
“况且,孤答应过,要保你们母子周全。”
苏若栖望着这个年轻却深沉的男子,忽然觉得看不透他。外界都说阎涣冷酷无情,可她却见过他深夜为将士遗孤安排后路,见过他悄悄接济父亲旧部。
这个男人,一点一点走进了她的心,只是无论她如何贤惠体贴,事事周全,阎涣似乎就像一块暖不化的冰,永远不会对她动心一分。
数月后,阎涣站在新建的望楼上,眺望南地的方向,那里有夏州,还有颍州。
“母亲,将离已经站稳脚跟了。”
他轻声自语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