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颐也不觉窘迫,只笑盈盈道:“见谅,先前唤习惯了,也不差这段时日了,岳丈与丈母莫要在意。”
夫妻两相视一笑,都清楚各自的想法。
至少是对女儿上心了,那便是好的。
两人告别了长辈,前后坐上了马车。
这一回同以往再不一样,崔颐径直坐在了月安身侧,两具身子贴得紧紧的,再无距离。
月安没有心理准备,当即就被贴过来坐的崔颐吓了一跳,想后退,但被对方揽住了肩,没能躲开。
“我们是未婚夫妻,无需回避。”
黑漆漆的眸子凝着她,月安像是无形中被什么箍住了,忘了动弹,也没能说出什么话来。
崔颐如今跟以前可真是太不一样了,就好像换了一个人。
力道越来越紧,见月安没有抗拒,崔颐得寸进尺了些,将下颚抵在了月安的脑袋上,姿态亲密。
说实话月安从小到大还未跟同龄的男子有这么亲密的接触,三位兄长也没这样过。
因而呗崔颐带进怀里的时候,她身上有些僵硬,像是死了一半的。
崔颐夜察觉到了,笑着拍了拍她的脊背轻哄道:“别紧张,我只是抱一抱,又不做什么。”
月安现在可不是只看素话本子的小娘子了,听崔颐那么一说,她脑子里顿时开始七想八想,将那些荤话本子过了一遭,一个不留神就想到了什么敦伦之礼,床笫之事。
顿时脸热了起来,怕崔颐看见笑话,鸵鸟似的又低头往崔颐怀里拱了拱。
虽不知为什么,但见月安主动往他怀里凑,崔颐总归是欢喜的,自然来者不拒,另一只手也伸了过来将人环得严严实实。
月安觉得此刻的自己就好像孩童,被崔颐这个大人抱在怀里。
但在这样得夜里,被一个身躯暖烘烘、还带着梅香的怀抱拢着,月安骨头也懒洋洋起来,觉得分外舒服。
加上崔颐也不是个嘴碎吵闹的,只偶尔与她笑语些什么,语调轻缓柔和,听在耳中如微风轻抚,酥酥麻麻。
她不自觉睡了过去,沉入甜蜜的梦乡。
梦里的她被纯白绵软的云朵包围,偶尔有高飞的雀鸟轻啄她的额头,痒痒得扰人清梦。
等再睁开眼,是崔颐正捏着她的脸,双眸含笑看着她。
“快醒醒,逛灯会了。”
马车停在御街口再进不去了,崔颐让车夫停靠,喊了好几声都没将人喊醒,见人睡得脸颊鼓鼓,像个熟透的桃子,不由生出了些逗弄心思。
崔颐常年练剑,指腹上自然带着些薄茧,捏在小娘子细嫩的面颊上,几下便将月安折腾醒了。
睡眼惺忪间,她听到耳畔得喧闹声,慢慢清醒过来。
她惊在这样的环境下睡着了?
她昨夜也没当夜猫子啊?
月安将自己从崔颐暖烘烘的怀里拔出来,擦了擦脸,清咳道:“大概是昨夜没睡好。”
崔颐但笑不语,先行下车,站定后伸手将紧随其后的月安扶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