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顷,绿珠带着两个丫头带着热汤回来,准备侍候醉醺醺的娘子。
温热的帕巾刚要触到那张细嫩酡红的面颊,就被一只骨节分明的修长大手截了过去。
“我来便是,你们且褪了鞋袜侍候少夫人沐足。”
说着,崔颐娴熟自然地将月安揽在了他怀里,开始用温热的帕子细细擦拭月安的眉眼鼻唇,而后是脖颈……
纯白的帕巾拂过那张微翘的红唇时,崔颐顿觉喉间一阵干渴,悄悄滚了滚喉头。
而醉醺醺的少女只是懵懵懂懂地看着他,仿佛不认识了一般,一言不发,只乖巧地任人摆弄。
他一向秉持着清心养气的准则,自诩心性沉稳宁定,如今却通通碎了个彻底。
崔颐垂眸,心中浮想联翩。
果然如告子所言,食色,性也。
碰到了克星,饶是他也无法免俗。
擦拭完面庞脖颈,下面双足也沐好了,小丫头拿着干帕子正要来擦拭,崔颐目光下落,凝在那双嫩白纤足上片刻,忽地说话道:“这个也我来吧。”
小丫头是梅鹤院里年纪最小也最听话的素樱,当即二话不说将帕子递了出去,可让绿珠上了一下火。
娘子这般岂不是被姑爷占便宜了?
可她也不能当着这么多人面去否决姑爷,将帕子抢过来吧,那成什么了?
因而,绿珠只能看着姑爷执着帕子裹住娘子的脚,轻柔的动作倒是被她品出来几分缠绵。
终于,一切完毕,绿珠带着两个丫头退出屋子,心中祈祷着娘子别乱来,也祈祷姑爷是个正人君子。
房门嘎吱一声阖上,屋内,乃至锦帐内只剩下二人。
崔颐扭头,瞧着身畔的妻子还迷迷瞪瞪地睁着眼,甚至还掏出了她藏在枕下的话本子,这也勾起了崔颐过往的好奇。
“我问你,你之前话本子里的”潘驴邓小闲是什么意思?”
崔颐记得,这是完美郎婿的标准,他想知道。
醉酒后的月安嘴显然没那么严实,一听这话,立即傻乎乎地扭过来接话了。
不仅如此,还是趴着的姿态,两只脚在被子里翘起来踢来踢去。
“这你可问对人了,我恰好知道呢!”
捧着脸,少女傻兮兮的,全然没了防备,这让崔颐露出了笑。
“那你说来听听。”
崔颐此刻希望她能每日都醉着,就不会总防着他,淡着他了。
月安清了清嗓子道:“这潘驴邓小闲,是评判完美郎婿的五条准则,你且听好了!”
“首先这潘,便是男子当有潘安之貌,生一副好皮相,妻子瞧着才不会厌烦。”
话音落,就见月安上手摸了摸他的脸,笑嘻嘻道:“你就不错,怕是比潘安都要俊俏几分,你日后的妻子有福了啊!”
柔荑从眉骨滑过鼻梁,最后到唇瓣,酥麻痒意勾得崔颐蠢蠢欲动,但出口却是这样一句,崔颐仿佛被泼了一盆冷水。
他笑了,不过是气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