嗤笑道:“规矩自然作数。怎么?就凭你这风一吹就倒的样子,也想接我三招?怕是第一招,你就得香消玉殒!”
沈青崖对他的嘲讽恍若未闻,只是用指尖虚点了点自己的太阳穴,语气依旧平淡:
“萧公子误会了。我说的‘接’,非是拳脚兵刃,而是……这里。”
她帷帽微抬,仿佛能穿透轻纱的目光直刺萧绝:
“你出招,不必动用内力,只消报出招式名,描述其运劲法门、攻击路数。我若不能在三息之内,道出此招至少三处破绽与反制之法,便算我输,任你处置。”
她微微歪头,语气里带上了一丝若有若无的“请教”意味:
“如何?萧公子,敢接吗?还是说你连在自己最熟悉的武功上,也不敢与一个病秧子纸上谈兵?”
静!
死一般的寂静!
萧绝脸上的讥讽和快意瞬间凝固,如同被一道无形的寒冰冻住。他死死地盯着沈青崖,胸膛微微起伏,握着匕首的手指捏得发白。
狂妄!极致的狂妄!
一个气息微弱的病弱女子,竟然敢扬言仅凭口述,就能瞬间找出他苦修多年的魔教武功的破绽?这简直是将他的骄傲和实力踩在脚下摩擦!
可偏偏,这个提议,将他逼到了墙角。
若是拒绝,无异于承认自己怯懦,连文斗都不敢接,方才所有的嚣张气焰都成了笑话。
巨大的羞辱感和一丝被轻视的暴怒,在他心中翻涌。他看着沈青崖那平静的样子,一股邪火直冲头顶。
他咬着牙,从齿缝里挤出一句话:
“好!很好!你自己找死,本公子成全你!”
他猛地将匕首插回腰间,上前一步,周身气息锁定沈青崖:
“就依你所言!三招!你若能接住,我萧绝亲自给你们开路!你若接不住……”
他眼中寒光一闪,未尽之言,杀机凛然。
沈青崖只是轻轻颔首,将木棍换到左手,右手微抬,做了一个“请”的手势,姿态从容得仿佛即将开始的不是一场关乎生死的赌局,而是一场寻常的家常便饭。
“请出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