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净了。”
宝儿眼睛紧紧闭着,小脸惨白,眼角滑出一道道泪痕,身体止不住的颤抖,深深的埋进林啸的怀里。
沈青崖缓缓蹲下身,从秀娘依旧紧握的手边,拾起了那枚染血的琅琊阁玉佩。
她心中那片冰冷的迷雾,仿佛被这血烫穿了一个洞。
秀娘用了十年,才看清枕边人的凉薄,代价是她和孩子的全部。
而我呢?我用了十年……
她猛地掐断了这个念头,如同掐灭一簇危险的火焰。
她深吸一口气,将那枚染血的玉佩紧紧攥入掌心,再睁开眼时,其中已只剩下冰冷的决断。
她对林啸叫道:“憨憨。”
“在,姑姑!”
“按计划,立刻送宝儿走。”
“是!”
林啸抱着宝儿离去后,房中只剩下血腥味与死寂。
沈青崖将那块触手冰凉的黑蛟令递给谢文风。
谢文风接过,指腹细细摩挲和观察,随即,他眼神陡然变得锐利,指尖沿着令牌上那扭曲的蛟龙纹路缓缓勾勒。
他声音低沉:“这纹路走势诡谲,节点滞涩,像是在极力束缚着什么。与我琅琊阁秘卷中记载的一种上古纹样‘困龙纹’,有七分神似。”
沈青崖目光微凝:“困龙纹?”
谢文风解释道:“据传,此纹并非雕琢而成,而是以特殊手法,将狂暴难驯的能量强行禁锢于载体之上,形成的天然纹路。纹成之日,载体本身便成了一座囚笼。”
谢文风抬眼看她:“多用于封印一些不应存于世,或极难掌控之物。”
他话音未落,沈青崖已伸手将令牌取回。
就在她的指尖触及令牌的瞬间。
“嗡……”
怀中,那枚得自清水寺的金行沧海印,竟自主地发出一声几不可闻的轻鸣。
一股微弱却同源共感的牵引力,自金印深处传来,透过衣料,与掌心的黑蛟令隐隐呼应。
她握着令牌的指尖几不可察地微微一颤,这令牌与沧海印同源,却更显躁动。
她抬眼,目光掠过地上那滩混合着胭脂的血泊,声音冷彻骨髓:“材质虽异,其源为一。”
“看来,这枯骨坟,我们是非去不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