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文风玉骨扇一展,身形飘忽,已拦下两名趁机扑上的天剑门弟子,扇缘与长剑相碰,发出“铮铮”清响。
沈青崖足尖轻点,身形如燕回旋,险险避开一道天剑门弟子斜刺而来的剑锋。
灰纱在剑气中微扬,她声音依旧平稳:“说打就打,连声招呼都不打。你们这名门正派,行事倒是比山匪还不讲究。”
“跟你们这些觊觎重宝的宵小,讲什么风范!”
柳三娘冷笑,压下心中惊讶,团扇挥舞间,招式愈发狠辣,点、戳、划、抹,专攻林啸必救之处,逼得他手忙脚乱。
沈青崖道:“憨憨,别跟她硬碰硬,你力气大,她用巧劲,你吃亏。把她当村口抢你肉包子的王麻子,用断棍捅她胳肢窝,对,就那儿,她抬手的时候那里空门大。”
林啸一听王麻子,顿时来了精神,仿佛找到了克敌制胜的法宝,断棍不再胡乱挥舞,瞅准柳三娘抬臂进攻的瞬间,猛地朝她腋下捅去。
招式粗鄙,异常有效。
柳三娘何曾遇到过这般市井无赖似的打法,又惊又怒,只得回扇格挡,攻势再次受挫。
沈青崖足尖轻点,身形如柳絮般飘然后撤,恰到好处地避开一道凌厉剑锋。灰纱微扬间,她目光扫过林啸那边的战局:
“柳执事,你这扇子舞得是好看,就是费胳膊。你看你右边肩膀,是不是比左边高了点?平时睡觉是不是总侧着右边睡?这习惯不好,容易得肩周炎。”
她说话间身形微侧,又避开一道斜刺而来的剑光,续道:“若是夜里常感右肩酸麻,不妨试试睡前用热巾敷一敷。习武之人,更该爱惜身子才是。”
柳三娘气得几乎内伤,这女人一边指挥那黑小子用下三滥的招式,一边还有闲心关心她的睡姿!
柳三娘厉喝一声,团扇猛地一旋,机括声响,数道细如牛毛的寒光骤然射出,直取沈青崖周身大穴。
“小心暗器!”林啸大惊,挥舞着半截木棍就要往前冲。
“蹲下,学兔子跳。”沈青崖的声音非常冷静,自己则足尖轻点,身形如柳絮般向后飘开丈许。
林啸立刻猛地蹲身,笨拙地向前蹦了两步。
那姿势活像只受惊的野兔,偏生恰好躲过了那片牛毛细针。
与此同时,谢文风身形如流云般挡在沈青崖身前。只听一阵细微的“叮叮”之声,他手中玉骨扇舞出一片白光,竟将那些细如牛毛的银针尽数黏在了扇面之上。
他还有余暇笑道:“林兄弟这身法,倒是。。。。。。别开生面。”
“啧。”青崖轻轻摇头,灰纱微晃,“打架就打架,怎么还带撒针的?柳执事,你们名门正派的规矩,是不是忘了带了?”
“你。。。。。。!”柳三娘见她如此轻描淡写化解杀招,还出言讥讽,心头怒火简直要喷薄而出。
她正要不管不顾再施招式,忽听谢文风扬声道:
“柳执事,你听风四卫已折一人,贺七残党溃散,萧霁月转眼即至。你真要在此与我们拼个两败俱伤,让她坐享其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