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瑶瑶,”沈瓒抱着谢瑶的脖子,痛哭出声,一迭声道,“我后悔了,我后悔了……早知道,交什么珠子啊……”
谢瑶感受着落在脖子上的滚烫泪水,红着眼眶咧了咧嘴:“小瓒,一次次重生在各种动物身上,你要想,这是一种多么奇妙地旅程。”
“我是怕……”
“我知道你怕什么,你怕我就次一去,就是终年。我也怕,有时会怕得睡不着,可那又怎样,有些事我们无力改变,倒不如让一切顺其自然。也许,不久之后,我们又相见了,到时你可别认不出我啊……”
絮絮叨叨,谢瑶也不知自己都说了什么,最后口干舌燥,眼见天色将晚,不由推了推沈瓒:“好了,让赵廉带着木珠过来吧。”
陆南琴算是死于她和沈瓒之手,木珠说什么也不能落到陆家手里,焉知对方日后不会报复。
沈瓒心情沉重地起身,叫来了赵廉。陆南筝不服,待要叫嚷,老者一个眼神扫过,吓得他立马不敢吭声了。
接过警卫员递过来的手杖,老者来到谢瑶面前,郑重道:“瑶瑶,不管结果如何,这个人情我们军部承了。68年,你父亲的事,你放心吧,我会安排人处理,若是那时我已去逝或是不在原职,我也会交待好一切。”
谢瑶点点头,冲赵廉招了招手。
赵廉蹲下,谢瑶伸头与他额头相抵,轻轻阖了眼,将自己的作为鹦鹉和灵鼠的两世记忆朝他渡去,怕不够,连陆南琴留在脑中的记忆也一并给了他。
大量的记忆涌来,犹如万千触手一起搅动脑仁,赵廉疼得脸部一阵扭曲,汗湿衣背。
老者和沈瓒守在一旁,一颗心吊着忐忑难安,好似过了很久很久,又似刹那之间,一人一龟分开,双双晕了过去。
“瑶瑶,瑶瑶……”
“赵廉!”
老者忙朝山道一招手,对跑来的警卫人员叫道:“带上他们,我们去山下的军医院。”
谢瑶醒得很快,刚一到山下就睁开了眼:“小瓒!”她扭头四顾。
“瑶瑶,我在。”
谢瑶费劲地抬起前肢,在他手中写道:“我察觉到了海龟原来的灵魂,它还在。小瓒,我要走了。”
可能是先前她灵魂太强,将对方压制住了。这会儿,她失了两世凝聚起来的灵魂,无论是身体还是灵魂正是虚弱,对方也就小心地探了头。她经历过被人夺舍,做不来强占他‘人’身体的事。
“瑶瑶!”沈瓒慌张道,“你去哪里?”
谢瑶苍白地笑了下,“不知是不是方才做了好事,我隐隐地感到一丝招唤。小瓒,再见。”
话落,谢瑶无力地阖了眼。
“瑶瑶”抱着怀里的海龟,沈瓒失声痛哭。
老人心下一沉,红了眼眶,紧跟着冲山上的左家祖坟敬了个军礼,又对沈瓒怀里的海龟深深地弯了弯腰。
番外
三日后赵廉醒来,脑中多了很多记忆,有鹦鹉的,有灵鼠的,还有陆南琴的前世今生。
一至于他吃饭下意识地用嘴啄,走路想往地上爬,有时还想张开胳膊扇几下,见了沈瓒比亲人还亲,对他还特信任。
“赵团长,除了这些,你觉得还有什么不同吗?”为他诊断的医生,是连夜坐直升机赶来的老军医。
“有,对气味特别敏感,瑶瑶有一世是灵鼠,我想这会儿把我丢进山里,我还真能找出几样药材。”
“灵鼠?”卫司令忙掏出笔夺了军医的本子,兴趣盎然道,“来来说说,瑶瑶作为灵鼠的那一生。”这是没有查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