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在梦里,这条戒尺几乎成了她的丈夫和别的女人的情趣。
将戒尺收回的谢霁眸光扫过她通红的耳根,收回目光后,缓缓正色道:“晚点来我书房。”
“啊?”一听到要去他书房,垂眉耷耳的姜芜觉得还不如多被他打两下手心。
打手心虽羞耻却不致命,去他书房才致命。
谢霁眼睫一阖一掀,带着不容人忤逆的冷沉,“不愿?”
“没有没有,夫君愿意让婉婉去书房,婉婉求之不得,只是一时之间太高兴了,以至于都忘了反应。”绷紧了身体的姜芜立马把脑袋摇成拨浪鼓,连手指头都不敢乱抠了。
她是不想,但也没有笨得直说。
要知道,他打手心还挺疼的。
谢霁没有说让她马上去书房,想来他应该还有事情要处理,毕竟坐上他这个位置后肯定很忙的。
姜芜居住的院落名唤蘅芜苑,从正厅回到蘅芜苑要经过一条紫藤花长廊,时值四月紫藤挂云木,绿蔓秾阴紫袖低。
低着头的姜芜正要快速穿过这条紫藤花长廊时,却被人给拦下。
“表嫂,是我。”穿着松花黄长袍,明媚张扬得像一朵迎春花的少年原本正站在长廊另一边,见到她后顿时眼睛一亮的小跑过来。
一双杏眼儿亮晶晶湿漉漉的,偏要泛着委屈,像极了被人在雨天抛弃的可怜小狗。
来人是贱男人二号宋今也,同时也是谢霁的远方亲戚,因为要参加今年秋闱,也为了能时时讨教学问就在府上住下了。
而梦里的他可不像外表那么单纯无害,而是口腹蜜剑,眦睚必报不择手段,就连他们追求姜芜,引诱姜芜红杏出墙后身败名裂的计划也是由他提出的,最后还砍掉了姜芜的一双手。
说嫌那双碰过自己的手脏。
而此刻那个阴狠毒辣的少年正委屈至极得像是控诉负心汉的望着她,“表嫂,你说过今天会给我送你亲手做的绿豆汤的,我等了你好久。”
“啊,那个我忘了,不好意思。”只觉得一缕缕寒气从脚底冒起的姜芜每次对上他,都像是被一条藏在暗处的毒蛇给盯上般泛起鸡皮疙瘩。
“表嫂除了这句,就没有其它想要和我说的了吗?”听到这个回答的宋今也并不满意,别人不知道,他可是很清楚她没有来是被季霄那个傻子给绊住了脚。
输给另一个人宋今也还能说服自己,但输给个四肢发达的傻子,宋今也只会认为他连个蠢货都比不上。
“啊?”姜芜茫然地眨了眨眼睛,娥眉微拧的护住腰间的香囊,“那你想要什么?”
宋今也注意到她的小动作,恶劣十足的勾起唇角,偏生面上仍是一副受伤的神态,直勾勾盯着她腰间佩戴的香囊,满是羡慕,“我真羡慕表兄能经常收到表嫂做的香囊,不像我,都没有人送过我香囊。”
“啊,这样啊。”姜芜神色松动带着怜悯。
宋今也见自己都暗示得如此明确了,这蠢女人怎么还没有取下香囊送给他,只能小心翼翼又带着羡慕地再次瞄向她腰间香囊,“我见表兄昨日又换了枚新的香囊,肯定也是出自表嫂之手吧,表嫂手真巧,要是我也有那么一枚表嫂送的香囊,我肯定会好好珍藏的。”
“那个,他配的香囊有没有可能是绣娘做的。”姜芜视若无睹他直勾勾的想要,而是一拍脑袋想起了什么,慌里慌张道,“呀,我想起来我得要回去了,我先走了。”
眼见她真的要走了,宋今也沉不住气了的想要将人喊住,准备拉她手腕时却不小心扯下她腰间挂着的香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