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葛思宁开始思考人生意义,想不通的时候她会去骚扰徐之舟,徐之舟反问她:“你以后是想当哲学家吗?”
这句话有些阴阳怪气了!葛思宁生气过,但她知道徐之舟不是会阴阳的人,于是又原谅他了。
升入高二以后,课程更繁重了一些。
葛思宁没那么多时间发展兴趣爱好了,为了维持成绩,她把除了运动以外的课余活动都暂停了。
这样似乎很好,但是对她的眼睛不好。
开学不过两个月,她的度数就涨了。
她本来就有点近视,但是她不爱戴眼镜。因为她是油皮,戴眼镜的话镜框会粘在鼻梁上,久了会留印,会滑,总之特别不舒服。
王远意给她配了新的眼镜,三令五声地要她经常戴。她还小,视力不稳定,平时不戴眼镜看东西费劲,对眼睛不好。
葛思宁口头答应,其实心里根本不当回事。
某次座位轮换,她被调到了后排,有一天出门太急忘了拿眼镜,整个上午都在靠听觉活着。
大课间的时候她赶紧去给王远意打电话,王远意说他暂时走不开,不过他会找人送过去的。
葛思宁以为他找的人是同城快送。
老师叫她去校门口拿东西,她远远看到一个模糊颀长的身影在保安亭旁边的树下站着,朦胧的色块拼凑在一起,有种隐隐约约的美感。
走近了才发现,来的人是江译白。
葛思宁吓了一跳,下意识往回跑,但是抬脚就发现身后空空如也——她根本没地方可以躲。
课间一般没什么人会到校门口来,她站在大太阳底下,江译白一抬头就能看见她。
他也确实看见了。
“思宁。”
“嗨……”葛思宁小跑回去。
她眯着眼,视力不好的时候其他感官也会退化,她清楚地记得现在不是假期,江译白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她认错人了吧?她认错人了吧!
江译白从书包里掏出一个眼镜盒,否定了葛思宁的猜想。
“我来这边办事,顺便拜访了一下你家里人。叔叔在修遮阳篷,所以让我来送眼镜。”
原来是这样。
葛思宁接过,她的手指在抖,她自己都没发现。
“谢谢啊……”
“和我说什么谢谢?”
“客气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