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人拦车。”
孟茴掀起眼帘,拉着春和坐下,细细听着外头的动静。
她没敢掀小轩窗,忧心被人瞧见里头坐的身影,毕竟这是徐季柏的车驾。
她听外面传来一道轻灵的女声:“请问这可是徐三爷的车驾?”
女声语气和煦,一听便知是懂礼的大家闺秀。
锦衣卫:“何事?”
女声松了口气:“那个……上次随家兄入宫,意外捡到三爷的牙笏,现下想归还。”
孟茴一听便知此人待徐季柏有情愫。
虽因避人的缘故特地走了小路,但女子当街拦男子车驾总归是不好,传出去名声不免难听,大家女孩更是讲这些。
但若真是进来……孟茴有些苦恼,她可想不出好的借口。
然后就听锦衣卫道:“小姐扔了便可。”
“啊……可三爷……”
“三爷喜洁,不沾外人的东西,牙笏也已重做,姑娘可自行处置。”
女子知晓徐季柏是知礼的,接人待物都极尊敬,更是知晓若没了牙笏这个由头,想来再没了接近徐季柏的缘由。
她见这锦衣卫油盐不进,心一横,稍大声地喊:“三爷,穗娘想将牙笏还与您,您……”
此处虽人少,但并非了无人烟之地。
“宋小姐!”锦衣卫加重三分语气,“车内有女眷,请您不要再喧哗,此事我会转告三爷,告辞。”
“……女眷?”
宋穗闻言,不可置信握紧牙笏,可……这的确是三爷的车……三爷何曾允了他人入车?
她从未听说徐季柏和谁家女儿走得稍近,到底从哪冒出了这么个不入流的乡野丫头。
不行,她得把这人找出来。
马车驶远,孟茴才稍敢大声喘气。
她小声问春和:“宋……你知晓谁家的?”
春和:“宋侍郎家的小女儿,听王婆子说,近日在议亲。”
“议亲?”孟茴微扬声调,“那为何还要寻三爷。”
“想来是对婚事不满?三爷名满京城,女子心悦也是寻常吧……”春和说,“不过小姐,您与三爷走太近,想来老夫人、何夫人那儿该不高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