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熟。”
“那这是……”孟茴迟疑。
徐季柏沉默片刻,说:“杀马。”
因为马匹体格大,所以跌倒摔落时不会立刻死亡,会经过长时的嘶鸣、挣扎、求生,很痛苦,所以他选择提前结束这段没完的痛苦。
孟茴两世,第一次看见徐季柏冷漠表皮下一丝丝意料之外的温情。
夜晚风声呼啸。
一只流箭破空而来,不偏不倚命中马腿。
马匹应声嘶鸣。
徐季柏伸手将孟茴揽入怀中,电光火石只来得及与春和说:“看好时机。”
砰——
马匹栽到,马车轰裂破碎,三人被狠狠抛飞!
孟茴眼前全是弥漫的烟尘,下意识地闭眼,就觉察后脑被人按了按,埋进更深的胸口。
重重跌落在地,孟茴只觉五脏六腑都转移了位,拖了好一段距离才停下。
这时她才发现,自己依旧被徐季柏精铁般的手臂锢在胸口,力道丝毫不松。
孟茴轻一吸气,却倒吸了满满一口灰尘。
“别呼吸。”徐季柏的声音不复惯常的冷质,像被磨砾过的表面,嘶哑得可怕。
孟茴点点头,撑着手从他身上挣扎起身。
徐季柏顺应松开臂弯。
因为衣袍凌乱,难以视物的缘故,孟茴摸索了好一阵,在男人身上按了好几下,从胸口到腹部,才摸索到坚硬的地板。
她着急起身,低低道歉:“抱歉叔叔……”
“没事。”
徐季柏应着,接着昏暗不明的夜色,他隐约打量出一道模糊的剪影。
他片刻移开视线,起身,从不远处捡起长剑,走到在地上哀鸣不止的马匹面前,嘴唇翁动,不知说了什么。
孟茴只见他很轻很轻地抚了马额,抬手,一剑封喉。
山洞静悄悄的。
“叔叔……”孟茴轻唤。
“嗯。”
“您能帮我找一下春和吗?”孟茴靠在一块巨大的石壁上,黑暗中有所倚靠的实质让她稍稍安心,她很轻地吐了一口气,“我晚上有些看……”
“可以。”徐季柏打断她的话。
他沉默片刻,隔着昏暗的环境,语气平静一如既往:“你不想说的事,不用对我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