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方是姻缘树,树下站着一高一低两道身影。
徐闻听半倚在树干上,似笑非笑看着孟茴笑。
徐季柏面无表情。
如果他清醒,他应该立刻离开,不打扰侄子和他的未婚妻。
可他偏偏动弹不得,凭借一颗不大不小的树肆意窥视。
窥视孟茴对徐闻听的爱。
“不准的吧。”孟茴手上拿着一根长长的丝绦,眉毛半皱不皱。
徐闻听抬手接过丝绦,拿起毛笔随意沾了一点墨。
下笔。
悬停。
他思考一下,不知道写什么,于是玩味笑:“姻缘树,一般都写什么?百年好合吗,好俗。”
孟茴说你也可以写长命百岁。
于是徐闻听真的写了长命百岁。
国公府对族人才学教导严格,但徐闻听是个例外。
他喜欢习武,一手字不能说像够狗爬,但也绝不像个字。
徐闻听笑说:“等会就算娘问起来,拿出给她看,她也挑不出错。”
可不是挑不出错,都不知道写的是长命百岁还是生辰安康还是百年好合,谁能挑错?
孟茴笑了一下。
前世的徐闻听也是这样,待她当妹妹、未婚妻,但不会多余谈论感情。
但孟茴前世不理解,她对待微妙情感很钝,只敏感自己在意的点。
所以她很莽撞地将这些归咎于爱,直到东窗事发覆水难收,她才知道,她以为的永远只是她以为。
但现在的孟茴只为此庆幸。
好在徐闻听没像话本里写的那样,处心积虑演一些令人作呕的深情戏码,让她能够安心盘算,如何与徐闻听解除这段婚姻。
所以孟茴懒于搭理徐闻听,随便一转眼,见到了不远处站立的徐季柏。
玄身鹤立,孤寂得出奇。
孟茴稍怔,他怎么在那?oxiexs。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