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一旁抽身事外的孟无越一哂,将僵停悬在孟茴腰身上的视线收回,总算看清今日这场戏的胜负。
若是其余人,孟知了大可继续辩驳,女子和外男同乘一车,再怎么有理有据都是无礼难听,可偏偏那人是徐季柏。
什么流言蜚语能在这个人身上停留半分?
孟无越伸手按在孟知了的肩膀上,让她坐下,自己起身向老夫人告罪:“祖母,今日是知了过错,随意言堂姐、三爷是非,回去之后我定亲自罚知了,向堂妹赔罪。”
郑老夫人今日因为孙女亲近,而难得的欢喜早就散的一干二净,没了再多言的兴致。
她随意一摆手:“都散了吧,谁都别跟来。”
说罢起身,进了内室。
孟茴和孟知了对视半晌,忽地抬手将鬓边碎发别到耳后,月白蓝宽袖随着动作顺势往下一掉,露出手腕上一只水蓝色细圆通透的镯子。
镯子斜斜卡在手腕突出的那块骨节上,被莹白的皮肤衬得没有半分杂质。
孟茴对二人微微一笑,径直离开正屋。
“哥!你怎么帮着孟茴啊!”
回去的路上,孟知了不满地抱怨。
孟无越一挑眉:“那我说什么?”
孟知了卡壳。
“那可是徐季柏,你倒说说,我说什么能救你?”孟无越半是玩笑半是嘲讽地说,“八分把握都没有,就敢拿到祖母面前去说道,你当祖母是傻子么?”
孟知了不服气,也不知道听没听进。
她就是不高兴,什么好的都是孟茴的,和小公爷的亲事,祖母连商量都没商量,就指给了孟茴,那两棍子下去打不出个三两的闷葫芦有什么好的?
好一会,孟无越从婢子手中接过咽碟,放到嘴边眯着眼重重吸了一口,半晌吐出薄薄的烟,“暂时别招惹她。”
两人短暂无话。
临进院前,孟知了忽的站定,嫣然一笑道:“哥,孟茴那镯子真好看。”
孟茴出去后没看到春和,其余婢子也只说去了前厅,便没再多留,回了沁心园。
这时候孟母已经醒了。
孟茴走进去,唤了人:“阿娘可用膳了?”
她边问边取下镯子,放在寻常搁首饰的抽屉里,一拉开抽屉便能看见。
“还没,在等你。”孟母起身,去小厨房里拿了温着的早膳来,在桌上布好,待二人落座后才问,“今日见老夫人,一切都好吧?”
孟茴觉得孟知了那点事不算多大,她也不想让阿娘忧心,就只捡了和祖母的好说了几句。
孟母宽心:“那就好……多喝些奶,长身子。”她推过一杯温好的奶,到孟茴手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