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茴没料到徐季柏会说这个,她想了想点点头:“嗯,我知道了。”
此时马车转过一个小巷,立着一个小小的石狮子。
这意味着马上就到孟府了,她阴阳两隔多年的阿娘与她越来越近了。
孟茴肉眼可见地愉悦起来,白净的面皮上泛着好看的粉意。
徐季柏不动声色地抬了下眼,心想真是小孩心性,稍替徐闻听找个合乎情理的借口就能高兴起来。
徐季柏应该为他的侄子能拥有如此仰慕他的未婚妻而高兴。
他这么与自己说。
片刻,马车停下,窗外是孟府稍显萧条的门庭。
小五淡漠的声音自外传来,“孟二小姐,到了。”
孟茴应下,正要起身时,忽然想起什么。
她拉了拉春和的衣服,说:“春和,将桌上东西带着。”
即便她不愿与国公府的人扯上关系,但若是不收,难免显得无礼。
徐季柏神色未变。
孟茴轻轻说:“多谢叔叔了。”
“不必。”
两人话落,孟茴便领着春和出了车厢。
从竹帘看,是堪称愉悦的背影走入孟府。
孟茴因着性子内向的缘故,很少将出挑的情绪表露在外人面前,因为会觉得暴露于人前而无所适从。
但今日她心情很好,也许是因为——
徐闻听即便那么喜武,还是为了她紧慢赶回了家。
徐季柏向来尊重小孩儿的喜怒哀乐。
“三爷,我们进宫吗……”小五钻进来,话未落,瞧见桌几上有些散乱的草稿术式,他话顿了一下,问:“三爷,您心情不好?”
徐季柏这人克制得变态,但人非圣贤,自有七情六欲,徐季柏也是。
但他自幼知晓,情绪不得于外人知晓,被动的那人会先输三分棋局,所以他心情不好时,便寻了纾解的法子,写术式。
这事还是小五偶然知晓的。
徐季柏面无表情,一张一张整理起桌几上的草纸,工整归拢,整齐对齐桌角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