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予栖会在小事上对他卖乖,却从不在真正重要的大事上讨巧。
世界上怎么会有沈予栖这样好的人?季微辞第无数次产生疑问。
然而如今的季微辞已经不必去追问一个准确的答案,因为答案就在面前——因为他是沈予栖,只因为他是他。
哪怕沈予栖不是对他百般照顾、极尽温和,哪怕那最炽热真挚的感情不是面对他,哪怕他们从未重逢、天各一方,这样的沈予栖也是好的,他值得拥有世界上最好的一切。
这是一个好时机,季微辞也不懂送礼物前要铺垫点什么或是设计小惊喜,直截了当地开口:“我有东西要给你。”
沈予栖根本没往礼物那方面想,下意识点头。
“在车里,吃完饭去拿。”季微辞又说。
以至于当季微辞从车里拿出那个包装精美的礼盒时,沈予栖着实愣住了。
这是个地上露天停车场,初冬的风还是有些刺骨,两人干脆坐进了后座。
“我不太懂手表,”季微辞坦诚道,“就是觉得这款很适合你。”
冰蓝色的表盘很特别,像雪后的海面,低饱和的冷感与蓝色的温柔完美兼容,外圈一圈碎钻,与铂金表壳的金属光泽交相辉映,经典内敛,不张扬得刻意,又有种压抑着锋芒的贵气。
季微辞说不懂表,他的品味却很好,这款是品牌的热门款,漂亮又保值。
沈予栖看着手上这块价值不菲的表,一时间有些恍惚。
然而还在愣神之际,季微辞就又拿出两个小一些的盒子。
“这是为了配货搭的基础款,”他说着,放一个到沈予栖怀里,另一个留在自己手里,一本正经道,“一人一个。”
沈予栖:“……”
这个牌子的表哪怕是基础款,价格也不会低,他却像分农科所的桃子一样分配着。
沈予栖神色复杂,车内没开灯,有些昏暗,他看着季微辞,不明白这样贵重的一份礼物,怎么会送出这种有点令人哭笑不得的效果。
短暂的荒谬感过去后,随之而来的是加快的心跳和难以抑制的愉悦。
沈予栖微微欺身过去,拉过季微辞的手,将表放在他手心,低声道:“谢谢,我很喜欢。”
他没有问季微辞突然送他礼物的原因,只说:“帮我带上?”
车内的空间本就不宽敞,此时季微辞更是被沈予栖堵在角落里,逃脱不开。受制于人,他大概也没什么反抗之心,于是垂下眼,拿起表,就要为对方戴上。
沈予栖今天戴了表,是同品牌的另一大热款。
季微辞先解下他原本戴着的表,小心地放在旁边,这才重新拿起自己亲手挑选的那块。
金属扣合上的轻微“咔哒”声响起后,季微辞想收回手,却被沈予栖眼疾手快地抓住,不准他收回去。
沈予栖把季微辞的手抓在手心里,力道不重,刚好是一个往前伸手臂的动作,又能很好地展示腕表。
“很好看。”他看着自己的手腕,笑一声,才说,“我们微辞眼光真好。”
季微辞任由沈予栖抓着手,也不挣扎,乖得人心软。
沈予栖内心微动,似乎在他不知道的时候,有什么悄悄改变了。
然而他见好就收,不会随意得寸进尺,于是放开季微辞的手,去看那个分桃子一样分来的基础款手表。
虽然说是为了配货拿的基础款,实际上也是不会过时的经典款式,什么场合都能戴,算是很实用的一块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