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鲤在这时说出了第二句话。
仍是提问。
这一次,他问的是剑。
“这是昔时公孙氏的剑法吗?”
谢鲤没有见过类似的剑招,却见过类似的舞。
他在书上看到过一样的诗,知道这里也有一位公孙氏。
一样是双剑,一样是舞一般的剑招,那些秀坊女儿手上的兵器要更长,更凛。
比起眼前的剑舞之形,她们要更重于剑舞之神,以剑气长。
剑气长江,剑影留痕。
猿公剑法攻守一体,潇然混脱。
如果这女子也是如同她们那般,谢鲤今日决计是奈何不了她的。
那种轻盈浩烈,近可退敌,远可取敌首性命的剑法,凌厉到虚空也要为之破碎的剑气,在战场上见过便够了。
谢鲤万万不想亲身领教。
女子也开口了。
但不是回答。
而是质问。
她问谢鲤:“你如何知道的公孙氏?”
如此年轻的一张脸,出来的却是老妇般呕哑的声音。
诡异之中,更显几分可怖与森然。
谢鲤淡淡道:“大概是曾经见过她的弟子。”
不待女子开口,他又道:“你的剑,你以内力挥出的剑气,其实可以比红绸更远。”
“灵巧太过,变化太过,剑应有的势反而会有所欠缺。”
剑系红绸是一种技巧,也是一种取巧。
因为这人的剑实在太短,兵器从来都是越短越险的。
红绸可以配合她的招式,她的舞,灵活变化,将剑舞之形发挥到极致,却无法代替剑本身。
方才过招,女子再撤慢一分,红绸就要被他斩断了。
女子本已凌空翻出,一刹间人便已飞掠至旁的屋脊,闻言,却是突然停下。
她古怪道:“我分明是来杀你,你为甚要同我要说这些?”
谢鲤道:“我已说过原因。”
当然,最重要的一点,还是他此刻心情不错。
哪怕他心里清楚这是为了调虎离山,敌人另有目的也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