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便见这皮相甚好的青年亲昵地靠过来,一手搭在那白发和尚的肩膀上,一边笑盈盈的看着人,拖着调子请求道,“道真小师傅。。。。。。。”
那唤人的语气,跟调情似的。
道真被他那一眼看得心烦意乱,抖掉他的手,眸子里罕见的泛着一丝冷意,“你就这么贪恋俗世欲望?”
“什么叫贪恋?”宋琢玉叫冤似的喊了起来,“食色性也。再说了,我这么英俊潇洒,这么大方多金,不趁着年轻多跟美人们风流几场,简直都浪费了这身皮囊!”
他这般得意洋洋,偏生那张春色含情的脸又让人说不出半分反驳的话语。
道真盯着他看了许久,不知道在想什么,半晌冷哼一声,低斥道,“都怪薛家那个经常带你去那些脏乱之处,把你都给教坏了。”
“啊?怎么又扯到薛成碧身上去了?”宋琢玉哈哈大笑起来,简直乐弯了腰,“他要是听见你这么说,指不定要觉得人在家中坐,祸从天上来。。。。。。”
薛成碧和道真,虽都是他的幼时至交,偏生却都看彼此不顺眼。
唔,约莫是宋琢玉平时的形象太过乖觉。
以至于一个觉得对方假正经,把宋二养得可怜兮兮跟个苦行僧似的;另一个却觉得对方满身邪气,尽撺掇着宋琢玉学些不好的东西。
吵来吵去,论起缘由,还要归根于一句戏言。
有次三人在薛家玩耍,不小心听到薛夫人跟身边的嬷嬷聊起宋琢玉他娘,几人缩在角落里,竟意外得知薛宋两家从前还传出过让小辈联姻的事情。
宋琢玉震惊的指着自己,“我?和你?怎么可能!”
他抬头去看薛成碧,想在对方脸上寻找同样的惊色,哪知却见人神色如常,显然一副早就了然的样子。
不由更加目瞪口呆了,“这是什么时候的事情,我怎么从来都不知道?”
薛成碧轻嗤一声,似在嘲讽他的大惊小怪,“你?等你知道的时候早就黄花菜都凉了。婚事是你还在宋伯母肚子里时定下的,两家连信物都交换好了,结果一出来,却是个男娃娃。”
说到这里,薛成碧的眼神都变了,不知是不是记恨宋琢玉弄没了他的小新娘子,突然恶狠狠的冲着宋琢玉脸上咬了一口。
疼得宋琢玉龇牙咧嘴地捂着脸,“薛大瑶你有病吧,还不清楚是不是真的,你就咬我,万一你娘说着玩儿呢!”
“你当我唬你呢?”薛成碧眯着眼看他,忽然环抱手臂笑了起来,“你还别不信,当年咱俩的名字都是配对着取的。”
“两家大人商量好了,一个叫薛瑶,一个叫宋璞,取的正是——”
“美玉配美玉,好玉成双。”
宋琢玉那叫一个满脸不可置信,他掏了掏耳朵,不以为意道,“这就叫配对了?你别是骗我的吧。”
说罢看着薛成碧嘚瑟的表情,突然想到什么,惊喜地揽过身旁的小和尚,道,“那道真从前的俗名还叫玉川呢,我与他,岂不是更相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