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敬涛没好气地说,还要吃什么啊!情绪抑郁的人吃多了东西会消化不良。
齐烁抱过一只枕头,垫住下巴尖,可怜兮兮地说:那你说吧。
钟敬涛两只胳膊肘交错驾在腿上,低头说道:先答应我,从现在我开口到结束,你不要再插嘴。
齐烁问:为什么不让插?你要说的不对呢!
钟敬涛狠狠甩过头,眼睛深勾着齐烁拱起的双手,说道:我怎么会说错话,你一插嘴,我脑子会乱!
齐烁点点头,说知道了。
钟敬涛说:昨天虽然没有特别做错什么,但还是让我感到抱歉和不安。我拿钱支援你,帮助你,并不全是因为同情,我尝试过父母离异的困扰,不希望身边的朋友也和我一样
你不是说了,我不算你朋友?
钟敬涛说:我还没有说完。虽然没有把你当做我朋友,作为同学和舞伴,也希望能够出这份力。因为我很有可能不会参加去法国的演出了,过不去今年我可能会自动退学,然后选择和面对自己并不喜欢的行业。所以,你现在是不是有我是担心你有被欺骗的感觉,本来不是寄厚望于我,还憧憬着能到法国留学
这不是废话吗?当然有被耍死的感觉。
钟敬涛说:开始以为是去演一下就完了,谁知道还要做交换生待一年啊!我现在也不是只说了可能会不去吗?也有可能会去啊。我是想说
行了!以为你的话还有人信吗?
钟敬涛说:谁让你信了?
无语数秒。
我不是让你不要插嘴吗?
钟敬涛夺过齐烁怀里的抱枕在自己腿上颠倒了两周,手伸进上衣内兜抽出一张支票,递给她,说道:我是说,我现在给你这二十万,如果到时候我临阵脱逃了,就算是提前给过了你补偿,我心里也好过些。
齐烁接到手里,又开始竖起食指点着上面的阿拉伯数码:个、十、百、千、万、十万
片刻惊诧之后,齐烁清清嗓子道:说实话,我现在的确很需要钱。再说实话,其实我对赴法的竞选一点信心都没有,跟欣语比我确实感到对不住观众。曾经做你的舞伴,也还感到有点衬不起你。
钟敬涛听到这想要开口劝慰,齐烁却没给机会:不过我要备注,那只是曾经。现在即使你不去,也没有必要对我补偿。在最终结果出来之前,我们总还是要完成好排练和审查任务的,不是吗?所以你的钱,我不能要。我只想拜托你帮我找份做得来的兼职。我想我爸妈已经在和亲戚们借钱了,我得尽快经济独立起来,替她分忧,尽早把钱还上。让他们在亲戚们面前抬得起头来。
齐烁把支票放在钟敬涛腿上,又被拿了下来,钟敬涛说:我什么时候说过是白给你这些钱,我会委托事情给你做。这笔账是提前支付给你的酬劳。在我没有定下来你的任务之前,我学校住所的家务,全部由你来做,每周四次大扫除,清洗我的衣物,单数天要熬粥,双数天要煲汤。购买我的游戏刊物,文化课的小结作业也要按时帮我做好提交当然了,我会适当并合理地再支付你些辛苦费,这样你平时那点生活费也有个保障。既然立志要做孝女了,就得有点诚意。今年我们人均寿命也才达到72。5岁,你母亲现在该四十好几了,你还差三年的学费,难道让她余后的日子都要负债累累,度日如年吗?所以,趁你年纪轻轻身强力壮,毕业之前把这钱还上,日后再找份好工作,也算让你父母有个指望!
齐烁真是想不到,从他嘴里还能吐出这么意味深长的言语,话说的是很有道理了,可是我怎么就觉得你那么亏呢?大财阀家里的公子,怎么会这么没有经济头脑。再说了,这么大一笔钱,我没胆借!
钟敬涛不理会齐烁的罗唆,抽回支票,说道:我明天拆人亲自汇去。家庭住址我叫人去学籍管理处查!
说罢,起身要走。齐烁问:你要走吗?不是没有房间吗?
钟敬涛定定脚,说:我回去了,早点睡。明天上课前我司机会准时来接你。别睡太死,前台会打电话叫早。
齐烁看一眼桌上的时刻表,随口道:这么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