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会你说的那些,真的没问题吗?
齐烁打怵地问着。
此时,男人左眼睛里好像进去根睫毛正高频率地挤压着眼皮,不专心地说道:没问题!
齐烁想要不然回去好好想想再定签不签?可一想到母亲昨晚不是说要闹离婚,就是要轻生的,她便义无反顾地提起笔在乙方签署四个字后面写下了自己的名字。
男人见齐烁二话不说就签好了合同,拍案叫绝:姑娘够爽快。
绕身到桌前就要拉齐烁的手,齐烁本能地向后缩,问道:这是干吗?
男人并没有停下身体的倾斜,变着温腔说道:你什么都不会?我不得先教教你嘛?今天就先给你上一课,这交谊舞是怎么个跳法!
齐烁噌地蹿起来要往外跑,不是说不用学吗?
却被他从后面一把揪住了衣服,吱啦一声外套就裂开一只袖子,齐烁刚钻出胳膊,把衣服丢下,就被勒住脖子按在了墙上:小姑娘,既然出来混的,怎么能这么小气?
说话间左眼睛还在兴奋地疯抽,齐烁判定他一定是不幸患上了神经性多动症。她挣扎着叫出声音来:你你是流氓!老流氓!
男人阴笑道:完全正确!
说着从兜里掏出块膏药,用嘴巴撕开,刚要贴到齐烁嘴上,又想起什么,就把膏药叼到嘴里往她脸上靠。齐烁抬起右脚,狠狠给了他一脚。男人正捂着脚乱叫,门外响起一阵叫门声:有人吗?
齐烁引吭高叫SOS
门外的男声惊慌起来:齐烁吗?你在里面吗?
齐烁刚冲出屋两三步要去开门,又被男人一把拽回来,又是刺啦一声,齐烁的长袖衫终于完成了向狂野马甲转型的蜕变。齐烁高喊:里面要死人啦!快撞门!
就听轰轰两声消火栓撞门的震荡声,钟敬波破门而入,拽过男人照脸就是噔噔几拳,一脚蹬倒他后,拉起齐烁就走。齐烁这时候才想起要哭了,淅沥哗啦的,跟着钟敬波走了两步,又撒手跑过去在男人肚子上猛踩一脚,拿过合同,撕个稀巴烂。钟敬波跟上去脱下衣服,给齐烁披上,又定下心神来轻轻抚了抚她的头顶,说道:我现在什么都不想问,你也不要说,把手给我,我们一起离开这。
齐烁把手交到钟敬波的掌心里,刚刚走出房间便瘫倒在地上。过道门后的钟敬涛急地刚跨出步去,钟敬波已经抱起了齐烁,进了电梯。钟敬涛背回身来,没有再追上去,只打了电话要司机把车开到小区后门去。
钟敬波把昏睡的齐烁接到家中,安顿在自己的卧房,又嘱咐好阿姨炖好热汤等她醒来喝,才又开车回到琴行见了客户。钟敬涛的电话一直打到晚上,齐烁也没有开机,得知钟敬波托李丽给齐烁批了外宿假,他辗转反侧,还是给钟敬波打了电话:哥,你下了班,晚上我们去影院看通宵吧?
钟敬波弄不明白他哪来的兴致,碍于边上几个员工正在汇报工作,也只说了,我马上要开会。回去以后还有很多事情要接着处理。
便挂上了电话。
钟敬涛忐忑不安,还是决定去找齐烁。到了哥哥住所,齐烁睡醒了正坐在客厅里吃着水果,桌上堆起一小丘瓜果皮,新挤上来的皮块不时在向下打着滑。钟敬涛进到屋里也不顾阿姨的询问拉起齐烁就往外走。齐烁掰着钟敬涛的手嚷:松手!不然咬你了!
钟敬涛夺过齐烁手里攥着的半个橙子,扔到一边,说道:咬我也不松!
齐烁当真对着钟敬涛虎口上就是一口,直到她自己嘴张累了才松开口,钟敬涛的手背上霎时现出了两排紫印,牙印的凹槽里还存了点鲜榨橙汁。即便这样,他的手还是没有松开,一个人没头没脑跑出去,差点被就不说了,又玩老套昏倒。衣服破成这样,还想赖在别人家丢人现眼吗?
齐烁也只能厚着脸皮顶嘴:你管我!我当背心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