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半句被吞没在男人的唇舌之间。
让她发不出声音之后,他稍稍退开看她,眼里还有不服,他无奈地笑了笑,又偏头亲上去。
柚安渐渐闭上眼睛,放弃挣扎。
她手腕被擒着,举过头顶,那道旧疤痕被林鸣修的拇指摩挲着,不愿意承认的往事像老电影回放,画面逐渐模糊,不堪的记忆被握着自己的那只手接纳、安抚,化作钝钝的安全感。
林鸣修的另一只手隔着睡衣向下,她喜欢拿他的T恤当睡衣,宽大的白色棉质短袖笼在身上,里面除了内裤,没有穿任何。
柚安曾经端着他的手,合掌比较,还不到他的第一节指骨。
“你的手怎么这么大。”
现在这只手隔着睡衣,辗转于让她害羞的各处。她感觉得到他在隐忍,吻也只是浅尝辄止,但大腿挨着的某处,却极为昭彰。
她故意迎上去,林鸣修的呼吸骤然深了,他忍着喘息退开,声音几分黯哑,“很晚了,你不累吗?”
柚安环住他的脖子,顺势吻上去。
一刹的迟疑之后,林鸣修加深了这个吻,舌尖交缠,那双大手不再隔着睡衣。
一番缠绵后,那件白色棉质短袖被扔在地上,他的吻深深浅浅地向下。
这些天的冷眼与嘲笑,白日里纠缠不清的音轨、网格与参数,如潮汐般褪去。
柚安觉得自己像只摊开来的海星,任海浪亲吻、抚慰,一层接着一层,让她僵硬冷却的身体重新变得柔软而温热。在最后,被激烈地一拥,带进深海。
就这样挺好的,她褪去所有,随着漩涡一起向下陷。
夜里,林鸣修翻了个身,下意识一搂,手中没有任何东西。
他猛然睁眼,柚安不在床上。
披了件衣服下楼,发现她正坐在院子的台阶上,盯着将明未明的天空。
身上穿着他的白T恤,长发如瀑,披散开来,一双赤脚陷在草里,脚边的布偶猫翻着肚皮,毫无防备。
沉寂没落的背影,与她盯着工作时的亢奋模样反差鲜明,林鸣修屏息站定,未敢上前。
默默看了她很久,直到天际出现一线澄明,金光照拂,他才走到她身边,伸臂将她搂进怀里,问:“想什么呢?”
柚安回头的一瞬间,眼神像断片似的,里头一汪水雾。她随即仰头去吻他,他摸到她的身体凉凉的,便用力将她合进怀里,身体圈住。
现在是早上六点,离林鸣修去公司,还有两个小时,他将柚安重新按到床上,对她的睡眠质量颇为不放心。
“什么时候你才能一次性睡八个小时?”他问。
柚安合着眼,“你上次睡够八个小时,是什么时候?”
林鸣修思考这个问题的时候,柚安抱着他的手掌睡着了,轻浅的鼻息喷在他手心里,痒痒的。
动身去公司前,他着人做好三餐,定时送到家里。
傍晚时分,四海顶层会议室,一个冗长的作战会议开了四个小时还没有结果。
这对林鸣修来说是常态。
与会者趁吃饭时间去茶歇室泡咖啡,活动筋骨,林鸣修独自坐在会议桌中间的席位,盯着文件,大脑还在高速运转。
手中的三明治只吃了一口,想起来吃第二口时,低头看了看惨白的生菜叶子,没了胃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