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知道跟你们这些没良心之人讲不通。说了这么多,你还是不信她。罢了,你信与不信本也不重要,反正你落在我手里,就别想安然无恙地逃脱。”
后背一阵剧痛,意识也被誻膤團對摔散了。
缓了半晌,萧羽书撑着身子缓慢地坐起,用手背拭去唇边血渍,无奈地扬唇一笑:“我……我只是问一问啊。我若没有犹豫,几日前就偷袭了,还能被你抓到这来吗?罗少主,好好说这话呢,你先别动手。我就这一条命,很容易被打死的。你扇我的那几耳光,我的脸到现在都没消肿,我还能如何反抗?我当真是想知晓真相的。”
罗时微:“……”
收了剑,她往前走几步,垂眸看向他,道:“萧羽书,你别以为我不了解你们这些人的所思所想。我就在仙门之中,最知晓仙门中人的自私和冷情。昔日我是没有办法,时至今日,我绝无可能让玉姜有任何危险。若是仙门不服,尽管来打,我华云宗还没怕过谁。”
“好好你最厉害。”
“你敢阴阳怪气?”罗时微挥手。
萧羽书当即挡脸:“……我真没有。”
“罗少主,我真没有。我说过了,咱俩好好说话,先别动手。万一我还有用呢,你若将我杀了,岂不可惜?”
罗时微蹙眉:“你一个小门小派出身的修士,幸有一丝仙缘造化让你在比试之中拿了几次第一,但我还看不入眼。你能有什么用?”
萧羽书低头咳了一会儿,运气,勉强让受的内伤疼痛减轻一些,才道:“想来,问水城当初发生了何事,你也不知道吧?你们华云宗是很厉害,但因为你与玉姜之间的纠葛,修真界早已将浮月山,华云宗划在了玉姜那边,多加防备。你以为,仙君和你在修真界说话,还会有人真的信服吗?我不一样,只要我不说出今日之事,我以在比试之中拿下的这几次第一,足够为你探听出真正的真相。”
话说到这份上,罗时微才觉得有趣。
她半蹲下来平视着萧羽书,轻轻勾了勾他的下巴,笑得意味不明:“你为了活命可真是没有下限啊。你这难道不算背主吗?”
对于她忽然的轻佻举动,萧羽书干笑着避开了些,道:“我之所以迟迟没有对玉姜和仙君下手,正是因为,我只看重真相。一切没有真相大白之前,我不会稀里糊涂地做任何事。罗少主,这一点,你尽管信我就好。”
“我怎么信你?”
话音刚落,萧羽书握上了罗时微的手腕。
罗时微一惊,骂了一句“放肆”之后便意图挣开,谁知却见萧羽书施法,调出她一丝灵息。
震惊之中,萧羽书已然将这缕灵息注入了自己的灵脉之中。
“你!”
萧羽书忍着疼痛,感受着与自己截然不同的灵息在灵脉之中涌动,最后强势地裹挟了他的灵元。
筋疲力尽之际,他平稳了喘息,笑道:“往后,只要你一念,我的灵元便会顷刻之间碎成齑粉。罗时微,我的命往后就在你手里攥着了。”
“如此,你愿意相信我了吗?”
*
时辰渐晚,琉璃瓦上淡去霞色。
廊下有人在洒扫,湿漉漉的。
灵泽经过时被清水湿了衣摆,发了好一通脾气,硬是将洒扫的小孩给气哭了。还是拂今闻声赶来才勉强将二人劝说分开。
将灵泽拽至偏屋,拂今忍不住教训他:“知你近来火气大,但也不可随意冲人发脾气。若要让大人知道了,又要斥责了。不管如何,问水城难得有这样不受魔域干扰的安宁,你也莫要杞人忧天了。”
“杞人忧天?”灵泽指着外面,“越是平静便越是不对,你并非不了解岑澜。他若卷土重来,不会伤害大人,但一定会杀了云述。云霜序就这一个亲生的儿子,她都不在了,我还要若无其事地旁观吗?”
关于这些事,拂今自知没资格置喙。
他坐下,叹息:“大人与他或许有分寸。”
灵泽反问:“你看他们二人整日黏在一处,如胶似漆的模样,哪个像是有分寸的?我若是再不管,云述就会死在这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