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福喊道:“我爹身子要不行了,就指望我娶媳妇开枝散叶了!”
青梅冷下脸说:“开枝散叶个屁。”
赵小杏也惊讶地说:“你们、你们这是要找童养媳啊!怪不得小燕说不出口,要跳河,你们这是封建余孽!”
余裕也知道这是不对的,赶紧站起来表态:“我身体不好,就这么个儿子,不知道能不能撑到他长大了,咳咳,我是认认真真、恭恭敬敬地想要把小燕同志娶到家里做儿媳妇,绝对不会对她不好。”
小燕紧紧抓着青梅的胳膊说:“我、我不愿意。”
“听到没有?小燕不愿意。”
青梅头疼地说:“哪怕小燕同意,婚也结不成。你儿子没成年,根本拿不到结婚证。而且现在提倡晚婚晚育,你儿子这才多大?”
余福自己说:“我十岁啦,就是长得小,能伺候媳妇。我给她烧水,伺候她洗脸洗脚洗屁股!”
赵小杏忍不住骂:“小流氓,伺候你个嘴巴子!”
小燕更是遭不住,“哇”地一声靠在青梅怀里痛哭。
青梅对着还想说话的余福说:“年纪小耍流氓也会被割小鹊儿的。”
余福得意洋洋的脸一下凝滞住,马上捂着自己的档瞬间变脸:“哇哇哇哇,爹,我不要割小鹊儿!我不要割小鹊儿啊!”
余裕心疼儿子,又觉得儿子丢人,当即喊了声:“哭什么哭,再哭我现在就给你割了!”
余福站起来,把板凳踢倒伸手要拉小燕,但是看小燕被青梅抱着,青梅的气势跟小燕不一样,像是真能跟他动手的,当下坐在地上哇哇哭闹。
这一招百试不爽,要什么他爹都能给。
余裕愁眉苦脸地看着儿子,都是被他惯的,一不顺脾气就大哭大闹。
正在此刻,从外面玩的兴高采烈地小缸走进来,身后还跟着四五个小伙伴。
他看到有小孩在他家闹腾,蹲下来拉着他的手往上抬:“你是谁?为什么要在我家闹?”
余福哭唧唧地说:“我是来接我媳妇的。”
小缸脸色大变:“接媳妇?你这么小就要被媳妇管着啦?”
余福停下哭,抬头望着一脸真切的小缸说:“不是我管媳妇吗?”
小缸非常真诚地说:“咋可能呢。你家原来吃饭穿衣都是谁管着,脏了谁挨骂?”
余福回忆说:“我娘在的时候都是我娘管着,我爹挨骂。”
小缸又说:“你家挣了工分,都是谁把着钱,小零食都不给买?”
余福脸色大变:“我娘把着钱,她不给我买零食也不让我爹买烟抽!”
赵小杏看了眼青梅,青梅悄悄指了指门外站着的方大嫂,应该是她教的。
门外又进来几个小伙伴,围着余福羞羞脸:“你会抓泥鳅吗?你会套毛驴吗?你会煮猪食吗?你连工分都赚不到,还想娶媳妇,脸皮比青梅家的院墙还厚!”
余福在大人面前闹觉得没什么,要是在小伙伴面前闹,觉得丢人,他没面子。
他讪讪地坐在地上,不知道如何是好。
小缸又说:“有媳妇以后,睡觉的时候不让睡觉,玩得开心的时候喊你回家。脏衣服、臭袜子都得你洗,一不听话,耳朵给你揪掉咯。”
一直在屋里站着的方大哥脸上挂不住了,咳了两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