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的裴度,不再是书中身后死绝空无一人无牵无挂的反派首辅。
他胸有私心,身有牵挂。
“我如何能退?”
若当真想要他退,便给出一个能两全其美的法子。
否则,谁都不能从他身前越过。
他手中有权,以首辅之位匡扶正室,名声占优,而后隋子明放归北疆便是如龙入海,沈溪年的到来更是补齐了他最后在钱财商路上的短板。
即便是一个支离破碎的大周,他裴度若是不让,只要一息尚存,便镇得住。
谁都不知道,裴度选择镇守这样的大周,对天下,对百姓而言,究竟是对还是错。
他不是迂腐,更不存在愚忠,只是不能退,也退不得。
“溪年,你会对我失望吗?对一个这样满心卑劣,私心越过大义的……”
沈溪年低头重重吻上了裴度,咬碎了对方未能说尽的话。
“说什么小鸟话!我不爱听。”
沈溪年重重咬了一口裴度的唇瓣,在上面留了半圈十分清晰的牙印,不满地命令。
“以后不许说了。”
“什么私心不私心,君子不君子的,小鸟喜欢恩公,沈溪年喜欢美人,你裴度就是脸蛋最漂亮身段最出挑的美人恩公,什么样都是我最最喜欢的。”
“就像你永远眷恋我一样,我当然无条件偏爱你。”
“现在是泰安县主和龙傲天男主想要这个天下,我们急什么呢?”
“他们争他们的,我们过我们的,我知道你下棋总想着下一步算几百步,但这次听我的。”
沈溪年看着美人恩公唇上的牙印,越看越爱怜,凑上去又安抚般的给了一个亲亲。
“这次,咱们不下棋,就当棋盘旁边的茶碗和茶盖,见招拆招走一步看一步,等那阵风真的到来,再做决定也不迟。”
“……有一个问题,”一道声音幽幽自书房外的窗户边冒出来,一只手慢慢举起,“你们一个茶碗一个茶盖的,那我呢?”
沈溪年:“……你啥时候来的?”
像是蘑菇一样冒出来,趴在窗边的隋子明:“我一直在啊,我寻思着表哥没让我走,就是能听呗,就听了听。”
沈溪年没好气:“你当茶碗边上那个最没眼色的木头摆件!”
隋子明把刚才两人啵啵的声响听了个真切,吹了个口哨,背着手,脚下一转,溜溜达达着走了。
“我要扣他零花钱!全扣光!”
沈溪年红着一张俊脸咬牙切齿,进行了一番迁怒,“你要是敢偷偷救济他,你的私房钱我也全部找出来扣光!”
私房钱。
裴大人琢磨了一下,陷入沉思。
他当真有这样东西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