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度的手指捋过沈溪年挡在脸颊边的发丝:“我问了子明,他说实在晕船的话,含一片生姜在口中,按一按穴位,会好很多。”
裴度并不是第一次南下,也不是第一次走水路,但的确是没怎么晕过船。
反而是隋子明,第一次上船的时候据说头晕干呕,上吐下泻了小半个月,用了各种招数才让身体适应了船上的生活。
“不要。”
沈溪年把脸埋进枕头里,声音里满是对生姜味道的嫌弃,“那我宁愿吃梅子。”
话音未落,一颗腌梅子就被送到了沈溪年脸颊边,轻轻贴了一下。
沈溪年侧过脸,看了眼裴度,不情不愿地张嘴含住了腌梅子,却故意咬着牙齿不往嘴里送。
蜜饯梅子这种东西沈溪年小时候吃的可太多了,还都是在吃过药之后吃的。
所以即使最开始的时候还会期待这种酸甜味儿,到后面药吃多了,沈溪年就连带着也有些迁怒蜜饯梅子,越来越不爱吃。
沈溪年小时候是那种给药就会乖乖吃,给蜜饯梅子也会甜甜笑着说谢谢娘亲的性格,因为生而知之,懂事早,知道谢惊棠养大他真的很不容易,所以谢惊棠几乎没见过沈溪年使小性子。
但当了一回小鸟,沈溪年的脾气算是被裴度养出来了,不喜欢听的话不听,不想干的事不干,不想吃的梅子就是耍赖不吃。
就不吃。
沈溪年阳奉阴违地含着梅子,打算等一会儿裴度转过身就偷偷吐掉。
恩公还能掰开他的嘴检查嘛!
裴度看着沈溪年脸上的小表情和滴溜溜转着的眼珠,哪里不知道沈溪年打的什么主意。
“含进去了?”
裴度的指腹还抵在沈溪年的唇边,轻声问。
沈溪年连连点头,含糊着应:“嗯嗯!”
压根没敢张嘴,生怕包着的梅子掉出来。
裴度垂眸看着少年鼓着腮帮,眼神飘忽不定,时不时偷瞄自己一眼,那点小狡黠全写在脸上。
他也没点破,只是抬手,指腹轻轻蹭过沈溪年的唇瓣。
沈溪年以为他要收回手,唇角已经微微翘起,却不料裴度原本只是轻轻抵在他唇边的手指突然按下,稍一用力,便叩开他的牙关姿态强硬地探了进来。
刚从外面回来,裴度的指尖微凉,那一抹凉意触到温热的舌尖,惹得沈溪年猛地一颤,想往后缩。
但脑后却是床榻枕头,根本退无可退。
裴度的手指似乎也染上了腌梅子的甜酸气,带着梅子表面的糖渍,一点点将梅子往沈溪年嘴里推。
他的指尖偶尔蹭过沈溪年的牙龈,惹得沈溪年的呼吸逐渐急促起来,不由自主地仰起头。
这样的姿态太过羞耻,梅子表面的糖渍融化,那股酸味儿也跟着化开,沈溪年有些挣扎,舌尖找到那颗梅子努力往外面顶。
裴度的手指在沈溪年口中轻轻搅动,擦过沈溪年的舌尖,带着不容抗拒的力道,推着梅子往里侧一点点碾。
梅子越是往里,沈溪年吞咽的动作便越是不受控制,绷起的脖颈显得愈发白皙修长,喉结急促地上下滚动着,身后白色的长发落在颈间肩头轻轻颤抖,绽放出一种惊人的昳丽。
直到梅子被稳稳按在舌根处,那股刺激口水不断分泌的酸味已经完全充斥在唇齿间,沈溪年才停下挣扎,脸颊涨得通红,眼眶因为感官的刺激微微泛红,带着反抗失败的不服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