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度的动作慢得近乎凝滞,仿佛每移动一寸都在斟酌力道。
按在少年脑后的手指力道松了又紧,紧了又松。
像是怕自己的失态吓到少年,却又不甘于放手这份突如其来的、过于灼热的牵挂。
裴度的喉结无声滚动了一下,扣在少年后背的手又紧了紧。
他眼底的挣扎更甚,晦暗的情绪里掺进了几分自嘲。
沈溪年一直安静感受着裴度所有的挣扎,直到他感觉到那一声极轻极淡的叹息。
又叹息?
又要退?
沈溪年趴在裴度的怀中,忽然,扭头狠狠咬在了裴度的侧颈,用力之狠几乎尝到了铁锈味。
裴度却没有半点挣扎,任由沈溪年抱着他咬。
狠狠咬了别扭的家伙一口,沈溪年心里爽了,把裴度稍稍推开了一点,抬手用手背抹了抹嘴。
“你……”
沈溪年才说了一个字,就被裴度捏住了嘴。
裴度的眼神沉得像化不开的墨,带着些许的怜悯,更多的却是一种温柔缠绵的引诱。
“溪年,你愿意去祭拜我的母亲吗?”
“当然!”
沈溪年睁大眼睛,连忙用力甩开裴度捏着他嘴巴的手,生怕裴度改变主意。
进入祠堂,祭拜生母,这可是板上钉钉的关系!
沈溪年低头看看方才身上胡乱套上的衣服,纠结:“现在吗?”
“对,现在。”
沈溪年能感觉到裴度横在他后腰处的小臂。
那力道不算重,却带着一种不容挣脱的禁锢感。
裴度的面上渐渐染出几分克制的温柔。
“只是溪年,你要想清楚。”
“你今日应我,来日若是变了主意……”
裴度的手指卷起少年鬓边的发丝,轻轻拨到对方耳后,语气温柔而缱绻。
“我是不会答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