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可以给银两!”
又被打了一拳的沈原迅速改口,“不不不,我给黄金!字画古董,什么都能行!”
“哼,行吧。”
隋子明装模作样着说出之前沈啾啾说的地点。
“那就明日午时,你亲自去把黄金埋进西市南边最大的那棵歪脖子柳树下边,要是敢耍心眼……以后老子天天逮着你打!”
沈原连声应答,然后被隋子明一棍子敲在后脑,晕了过去。
做完这一切,隋子明和甲十三收拾了周围的痕迹,扛着麻袋,带着沈啾啾,鸟鸟祟祟地离开现场。
……
两条街外,酒楼三层的窗边,恰好能将小巷子里发生的事看得真切的裴度:“……”
坐在裴度对面的男人险些笑弯了腰:“哎呦,这是谁府上的活宝给放出来了?”
裴度端着酒杯的手很稳,语气淡淡:“打个人罢了,怎么,兵马司指挥还操心这种小事?”
京城治安日常有五城兵马司维持,而裴度面前坐着的男人恰好便是兵马司指挥卢穆,官居正六品。
“又没人抓了报到我面前来,我操心个什么劲儿?”
卢穆是武将,又是统领五城兵马司的指挥,眼力自然厉害。
他将目光收回来,拎着酒壶倒了满满一杯:“刚才那个跟在隋家小子身边的鸟团子,是圣上御赐给你的那只?”
“嗯。”
裴度应了,“鸟很可爱。”
卢穆端着酒杯呆滞了一下,一时间没来得及往嘴边送。
鸟怎么了?
裴度刚说什么了来着?
是那两个字吧?
卢穆甚至扭头看了眼月亮挂着的方向,确认今晚不是什么红月蓝月天狗食月。
裴度倒酒的动作很优雅,带着无可指摘的公子仪态:“因为御赐贡品,我应允了陛下提拔淑妃娘娘的胞弟入朝为官。”
“所以现在,他只是我的鸟,和陛下无关。”
“不是,你等会儿。”
察觉到裴度的口风不对,卢穆原本要往嘴边送的酒也不喝了,将酒杯放回桌面。
“……陛下怎么惹你了?”
卢穆总感觉,裴度这话听着,不像是从前那种无语但也无所谓的态度,反而带了点别的,类似快要忍够了的危险倾向。
卢穆和裴度是知己。
是那种曾经一起共患难,朝中却没人知晓,偶尔偷偷出来喝两杯的知己。
如果让皇帝、太后还有吴王知道,掌管京城兵马司的卢穆是裴度的人,晚上恐怕是怎么也睡不着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