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能,搞科研的成天昼夜颠倒,教课就算了,还要心急火燎完成指标,除非湛教授有三头六臂,或者不是人!”座位上的某位秃了头的学者小声咕哝,“想当年,我也勉强算是院草。”
“如今星际时代无奇不有,教授您说的也不是不可能。”学生小心翼翼安慰,“话说教授您是文学院毕业的,每年入学就几个男性……”
“可恶,你给我好好通过盲审,别让我改到最后几根头发都没了!”
……
观众席上的哗然一片。
时渊序在幕后细细思量,对方短短七年时间就能在学术界成为一个有口碑的医学教授,同时还兼顾个人形象,并不那么简单。
那些人说他不是人?他眼神悠长。
不是人……倒不如说,对方的精力比一般人旺盛。
晚宴当日,对方出现没过多久,就远赴其他星球参加访学活动,如今又回来继续参加研讨会。前后不过两天时间,这样的精力连训练有素的特战部队成员都未能有。
而对方气质形象俱佳,还兼顾教授种种事项,科研任务,精力却依旧充沛,绝非常人。
眼前的湛衾墨做事滴水不漏,是业界让人敬佩的精英学者,远远不同七年前对方给他的印象。
还是一开始,他就从未看透过他?
他更应该清楚,按照对方医学教授这工作强度,三天两天全球各地奔波参加研讨会,更不会是那个洗手间中为他开脱的陌生人。
或许那只是他的错觉。
这男人向来目的明确,不会白费功夫。
可为什么,他内心不但没有丝毫茅塞顿开的感觉,反而越加扑朔迷离?
此时忽然有工作人员急忙上前,“湛教授,等会观众提问和课题会显示在我们派发的智脑屏幕上。”
研讨会上探讨的繁琐问题,一般都会出现在智脑屏幕上,便于确认和查看。
然而,在讲演环形桌上,工作人员才发现他面前的智脑固定支架出了问题。
“教授,您看,这智脑立不住,可能只能手拿着。要不,我们在底部装个悬浮装置?”
主要负责人忍不住嗔怪,“早就说你们要做彩排,很多装置过几年就坏。台下还有院长和总书记看着,你让我怎么办?”
工作人员也是某个勤工俭学的研究生,马上尴尬地抓挠着头,“我去装备部问问。湛教授,您先暂时拿着吧,我们尽快给您想出最佳方案。”
“完了,装备部那边没有新的设备,你去找台下其他师生问问看……”一堆后台工作人员也手忙脚乱的,“他们说老的设备放在体育馆仓库,现在取来得及吗?”
……
时渊序暗暗地在讲台的后场觑着,如今即将开场,其他教授已经安排妥当,得体地等待开场。而只有某位湛教授不得不当着上千观众的面,单手拿着电脑般大小的智脑,显得十分局促。
忽然间,他嘴角越发有些得逞的笑意。
他倒是想看看湛衾墨捉襟见肘的模样,对方总是一副一切尽在掌握的模样,没想到也有吃瘪的情形。
他会牢牢记住对方的窘态,然后好好回味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