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是也代表了,他对傅揉云也并没有爱?
一念之间,颜沛在想,到底要不要扩散他的痛苦。
他不好过,别人也别想好过。
*
颜沛洗了把脸。
说是洗脸,冲凉还差不多,他衣服都没脱,把淋浴头开到最大,仿佛这样才能让自己冷静下来。水温冰冷,冲了十几分钟还觉得有几分燥热,又湿着身去冰箱里塞了几颗冰块放进嘴巴。
嘎嘣酸牙的咀嚼音响起,颜沛面无表情地站着,水滴落在地形成一圈深色的水痕。
像一个冷横的水鬼。
在考虑要拉哪个不幸的人做替死鬼。
一个一个名字从他思绪里掠过,然后他想到了严子佼。
本该与他们之间纠葛毫无关系的人。
毕竟就算真正的许麟是岑雪哥哥,又为他的死遁做了完美背书,但其中矛盾的地方还是太多了,颜沛想到,当时岑雪失踪,他把事情闹得太大,导致被关禁闭,是严子佼告诉他人的消息。
消息是有了,人却死了。
死亡证明摆在明面,还有鲜章,毋庸置疑的事实。
他还记得当时自己不信,严子佼就以一种最令人厌恶的长辈语气道:人家解脱了,难道你还要再折磨他吗。
折磨?颜沛是荒唐不屑的,毕竟在他的观感里和岑雪同居的日子比任何时候都要好。
活要见人死要见尸,见不到尸体,那也要看到骨灰,要知道他因什么而死。
严子佼没办法,说:溺亡。就在城中村外边那条河,监控拍到他没有任何犹豫就往深处去了,沉到最底下,最后用无情钩才钩了上来,可见有多不想再见你,放弃吧。
这段话是引发颜沛脑中轰鸣的起点。
搞创作的本来精神就不稳定,后来更是发混。
等稍微恢复点意识时,已经被送去国外,更是没办法探寻国内的事。
……严子佼、严子佼,颜沛默念这个表兄的名字,到最后几近咬牙切齿。
当年那件事,一定有他的手笔!
颜沛脱掉衣服,像是甩掉一身累赘,转而拿浴巾搭在身上,拨出一个电话。
“颜先生,请问有什么事?”cindy的声音传来。
“我要严子佼的日程表。”
说完,不留余地就挂掉电话。
颜沛知道,这个秘书一定会告诉严子佼,而严子佼一定会同意把日程给他,他要的就是这个效果。
对于这个平日来往甚少的表兄,这么多年过去,颜沛以为自己已经看淡了。
没想到只是把一切压了下去,火星仍在不停炸开繁衍。
血脉相连使得他们有种莫名的默契,不过一刻钟,颜沛就收到了严子佼的详细日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