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矜挑了一下眉,很敏锐地捕捉到了关键词:“你们?”
意识到自己无意识地想到了傅珩,宋凛言自己都愣了一下,然后随口搪塞道:“我的一个朋友,做饭也挺好吃的。”
楚矜也没有再继续追问下去,而是低下了头:“虽然没有了记忆,但是一些习惯还保留着。我的身体记忆告诉我,我不是养尊处优的那种人。”
随着他低头的动作,额前的碎发垂落下来微微遮住了他的眼睛,宋凛言看不清他的神情。
他并不了解楚矜,在昨晚之前他和这个人完全没有交集。
他只能从各种八卦新闻和花边消息里拼凑出一个不受宠的被边缘化的豪门小少爷形象。
有点可怜。
再对上正坐在他面前的,楚矜那张甚至有点文弱的脸。
心自然而然就偏了。
“那正好。”
宋凛言叹了口气,对自己的心软感到无可奈何:“你可以留下来,前提是帮我分担一半的家务。”
楚矜抬起头,惊愣了一下,转而又带上了笑意,眉眼弯弯地说:“谢谢你。”
*
虽然话是这么说,但是真要楚矜包办了他的一日三餐,宋凛言还是有些不好意思。
所以到了中午,宋凛言说什么也要自己下厨炒两个菜,虽然卖相一般味道也一般。
厨房很小,挤下两个人之后连转身都很困难。
狭窄的空间里,翻炒时食物的香气裹挟着热浪一阵阵扑过来。
一个菜还没炒完,宋凛言脸上便冒了一层薄汗。
他的头发有点长了,几缕碎发黏糊糊地贴在了脸上,怪扎人的,有点痒。
宋凛言腾不出手,于是支使在一旁备菜的楚矜:“你帮我挽一下头发。”
楚矜侧过头来,看了他一眼,然后走近了些。
他的体温似乎确实是要偏低一些。他刚洗了手,指尖带着湿润的水汽,划过皮肤的时候是很冰凉的触感。
宋凛言甚至下意识地想躲开,好不容易才克制住了。
楚矜替他讲碎发挽到耳后,手却突然停顿了一下。
宋凛言有些疑惑,侧过头向身后瞥去:“怎么了?”
楚矜垂着眼。
他的视线被那枚耳钉吸引了。
宋凛言全身上下并没有别的饰品,这枚晶莹的,一看就价值不菲的玉石耳钉就显得过分惹眼,格格不入。
“你的耳钉挺漂亮的。”
楚矜想着,状若无意地开口。
宋凛言炒个菜手忙脚乱自顾不暇,随口回了一句:“这个是朋友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