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文瑾一怔,瞥向少女缓缓起伏的小腹。
阮溪疑惑:“什么孩子?她在说什么?”
阮泱从梦魇中惊醒,她触向自己的小腹,以为阮溪他们不知道自己有孕这回事,认真又糊涂道:“我有身孕了,孩子。。。。是没了吗?”
大夫听罢,又将手搭上了阮泱的脉搏,半晌蹙眉说:“从这位姑娘的脉搏看来并未有孕相,老夫行医数年,绝对不会有错。”
阮泱听罢挣扎起身:“。。。怎,怎么会?可我这两个月并见癸水,身体也有诸多不适,也找懂医术的僧人看过,是他说我。。。。”
阮泱越说越没底气,最后呆呆地坐在床榻上,不说话了。
大夫看出阮泱年纪不大,对妇科千金之症懵懵懂懂没有经验,便解释道:“姑娘大抵是行事后喝了避子汤之类的东西,这才对癸水有了影响。”
阮泱半天没说话,终于,搁在心里的石头落下来。
也好,不会有无辜的生命在那场错误无知的缠绵后牺牲了。
没了这点放不下的牵挂,她日后就真的与那个男人此生都再无瓜葛了。
阮泱深吸一口气,觉着自己颇有一副大梦初醒的样子,庆幸?欣然?又或者,是遗憾?
总之怎么样,戒断反应都是不好受的。
阮泱尴尬一笑:“啊。。。原来是一场乌龙呢,抱歉。”
陆文瑾松了一口气道:“是误会才好,都是那个畜牲的错,你不用太内疚,好好把身体养好,等过些天,我亲自去阮家提亲。”
阮泱虽然忘了自己和陆文瑾从前的一切,但面对少年的赤忱,她眼眶忽然烫了起来:“…好。”
陆文瑾对阮溪道:“阿丑,这几日你陪着泱泱,军中还有诸多公务要处理,三日后我才能归来。”
“是。”
。。。。。
次日,阮家得了陆文瑾捎来的信,老夫人拉着阮熹山夫妇喜极而泣,这大半年的时间,家中经历了太多变故。
先是皇后阮灼音的六皇子夭折,又有是太子宁羡翻脸不认人,让阮家一双好好的女儿命丧黄泉。
前两日战败,巴蜀只好割舍城池交出部分兵权安抚宁羡,才得以暂时平安,阮熹山闻此更是直接中了风,如今半具身体卧在床上难以动弹。
老太太决定好好为这个不曾见过几面的孙女接风洗尘。
她来到大夫人徐氏的住处,让儿媳安排好明日的接风宴,离开前又去卧房里瞧了瞧阮熹山。
“针扎了数日,身子可好些了?”
紫檀长案上,一盏安息香袅袅飘在沉闷压抑的房中,侍女见老夫人来了,便将阮熹山榻前的纱帐拉开。
阮熹山浑身还带着药水味儿,他疲惫道:“儿子这回怕是不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