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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七生看向一整个晚上都没怎么说话的秦明煦，忍不住叹了口气。

“怎么了？”

重逢之后秦明煦的表现一直都很无害，导致此时无人可说的林七生把他当成了倾诉对象。

他们一直往外走一边说着话。

“你说我还能想起来吗？”

林七生望着漆黑无边际的夜空有些茫然。

他不知道之前的自己是怎么想的，但是现在，所有人都知道，所有人都在前进，好像只有他一人停滞在原地的感觉很不好。

“医生不是说了要顺其自然的吗？说不定你明天早上起来就什么都记得了呢。”

秦明煦温和地安抚着他，不动声色地一点点拉近着两个人之间的距离。

从之前一米外的社交距离，到现在，两个人的衣角已经能随着走路的动作，而时不时地碰撞在一起了。

“你去我前面。”

林七生突然将双手摁在了秦明煦挺拔的后背上，推着他向前走。

柔软的触感仿佛透过衣物，落到了秦明煦温热的肌肤上。

他的身形不由停滞了一瞬，却又很快顺着林七生的力道，快走了几步，唇角控制不住地向上勾起。

只是还没等他好好感受，林七生就已经松开了手。

“我之前看你头也不回地向前走的背影的时候，心里就莫名地难受，后来晚上回去的时候我有想起些模糊的画面，就是想看清那些画面的时候头就会很痛，你往前走，不要回头，说不定我就能多想起些什么呢。”

随着林七生的话语变化，秦明煦的嘴角也渐渐落下，直到最后绷成了一条直线。

“对不起。”

秦明煦的心针扎一样的痛，他想起之前，他确实有很多次，因为工作需要因为戚修然或者还有其他的各种原因，经常在与林七生一起时突然离开。

他都不知道，原来七七在看着他离开的背影的时候，是这样难受的吗？

难受到就算脑子里失忆了，身体的记忆却还保留着？

他转头想要回到林七生的身边，就算抱不到，两个人之间的距离更近一点也好啊！

可是他却看到了林七生无所谓地说道：“没关系啊，反正我现在又不记得。”

秦明煦地唇动了动，却又无力地闭上了。

“你别停啊！继续往前走快快快！一定不能回头！”

林七生忍不住催促秦明煦，语气激昂快活，忽略那种身体下意识地反应，他突然觉得现在这样还挺有趣的。

于是他又推了秦明煦一把。

秦明煦一步步地往前走，明明脚底下也没有什么在拖拽着他，可他就是觉得迈开的每一步都重逾千金，以至于他的脚步越来越慢……

怎么走的这么慢？

林七生有些不满意，他快跑几步拦在秦明煦的身前。

一阵风儿轻飘飘地吹拂而过，他却看到秦明煦的眼睛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