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紧抱着站在原地,不想尖叫声过后,没感觉到半点水滴。
奔涌的浪潮眨眼的功夫消散在眼前,目之所及没有半点湿润。就在众人惊讶之时,一个身穿红布披风的妇人从影卫军团中走出,她手中的东珠权杖在阳光下闪烁着绚烂的波纹。
和东海夫人一起出来的还有柳栖元,他们来到人群中心后,方才藏在海浪后出手的影卫们重新归队,在外围成一道人墙。
沈朔见到二人,不免有些意外:“本王道方才那水怎的来无影去无踪,既是出自东海,倒不奇怪了。”
东海夫人向他微笑行礼:“殿下没被吓着便好。”
“夫人为何会来岭南?”沈朔好奇道。
谢辛楼从他怀里走出来,解释道:“东海夫人受赵大人所托,与柳大夫护送十万石粮从肃州到岭南,与我等几乎是同一时辰赶到。”
“原是如此。”沈朔点点头,向二人拱手:“辛苦了。”
东海夫人和柳栖元回礼:“殿下肯为百姓做到这般地步,我等更是义不容辞。”
在他们寒暄的同时,松山已经将董鄂的人全都赶去墙角蹲着,随后前来请示:“殿下,这些人如何处置?”
“此一战本王与朝廷再无缓和可能,他日不是沈阙死,就是本王身首异处。”
沈朔暂时抽回神思看向众人,下令时语气再没有半点犹豫:“御林军、董鄂军,凡投降者不死,反叛者一律就地斩杀。董鄂作为人质押送入牢,他日绑于阵前杀鸡儆猴。”
他一声令下,对面立即传来投降之声。
影卫们着手开始清理异己,解甲的解甲,杀的杀,用鲜血为方才的肃杀铺陈最后的落幕。
待此战尘埃落定,百姓们眼含泪水,激动之余忍不住将手中的家伙什抛向空中,欢呼呐喊:“好!!!”
数月的坚持,岭南的百姓不仅捍卫了自己的地盘,还等来了粮食,所有人相继抱头痛哭,过去痛苦的日子结束,终于迎来了曙光。
在处理完这些后,沈朔将剩下的事宜全权交给松山,不等旁人多问,便在众目睽睽之下拉着谢辛楼的手穿过层层人群回到府内:“轻舟,取金疮药和纱布来。”
谢辛楼感觉自己成了条被观赏的鱼,沈朔却不管旁人的目光如何,握紧了他的手,将人强行带回了自己房间,等轻舟找来药和纱布后,将门一关,着手脱他的上衣。
“属下自己来便好!”谢辛楼吓得立即捂住自己,同时被人逼至衣柜前。
沈朔松了他,双手撑在他两侧,将他困在自己怀里的一方天地,紧紧盯着他的领口:“你自己来,本王看着。”
谢辛楼深吸了一口气:“还请殿下回避。”
“今日若不好好处理伤口,你休想从这个屋子里出去。”沈朔不仅不回避,甚至又贴近了半寸,目光上移到他的唇,用气声缓缓道:“或者本王帮你?”
谢辛楼肉眼可见地升了温,他不自然地撇开脸,双手慢慢移动到腰间。
习惯了在外奔波,连衣带都系得格外紧实,他解时费了些功夫,身体随着动作轻轻晃动,沈朔看着他领口时不时露出的肩窝,喉结用力地上下一滚。
腰带脱离了腰侧无处安放,被暂时衔在嘴里,谢辛楼将里外衣的系带微微松开,褪下了受伤的那半身衣服。
一道血痕明晃晃地横在微微凸起的肌肉下,大部分裂口已有了结痂,但随着呼吸的起伏,仍有丝丝血从裂口不断渗出。
沈朔紧盯了伤口片刻,转身取来药瓶和干净的布巾,屈膝面对他半跪了下去。
“殿下不可!”谢辛楼动手去拉沈朔,却牵动伤口淌出了更多血,沈朔皱了眉,握住他的腰身将人往衣柜上压:“本王命你不许动。”
“殿下”谢辛楼瞬间被沈朔的行为冲乱了神志。
布巾轻轻擦过伤口,带起的痛和痒好似电流一阵阵爬过他的神经。
他下意识仰头抵靠在衣柜上,强迫自己不动,任由伤口被人反复擦拭。伤口在痛意最深的时候被药草覆盖,一瞬间的冰凉刺激得他腰身发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