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之,他们父子二人现在面临的,可不光是陕境刚刚大败的士气低迷
还有背后那来自两派的政治掣肘。
“赵谌小儿身边有高人,”完颜娄室微微摇头,“野战难胜,攻坚更是下策。我们的目标,是这里……”手指点在丹州。
“拿下它,攻下鄜延路,向郎主和所有勃极烈证明我们!”说着,他语气微微一顿,而后压低声音,冷厉道:
“我们不仅要胜,还要胜得漂亮。”
“不过绝不能与宋军堡垒过多纠缠,耗光我们的元气,此外还有西夏!”
“那群党项人,如同秃鹫,只会等着我们与宋人两败俱伤后下来啄食。”
“可以许以财帛,诱其佯动,牵制环庆路的宋军,但绝不容其一兵一卒踏入陕西!”
说到这里,完颜娄室眼底有恨意闪过。
若是‘围城打援’的战术成功,便可利用西夏攻破泾原路方线,届时自己再破掉鄜延路,太子谌就只有等死,可他失败了!
“儿子明白!”完颜活女重重点头,“此战,既要挽回军威,亦要稳固父帅的地位!”
“不错,”完颜娄室目光深邃,“我们要的是一个能向郎主交代的战果!”
“一个能让我们站稳脚跟,与关中宋军长期周旋的局面。”
“从我在陇山战败,‘围城打援’的战术失败起,覆灭陕境,就已非一日之功矣……”
赵谌和完颜娄室方,各自沉浸在接下来的战略部署中,一时间,整个陕境,都陷入了一种诡异的安静中。
没有大军频繁的调动,没有漫天飞舞的檄文,陕境诡异的沉寂了下去。
无论是赵谌,还是完颜娄室,都无心理会外界那场喧嚣的政治表演。
就这样,时间悄然流逝。
靖康二年,五月初一庚寅日。
就在天下人,全都因为从青城,官家发出的两道诏书议论纷纷,还没有完全消化这个消息之时,又一个消息从应天府传出。
霎时间,整个天下都为之一静!
康王赵构正式于应天府即位,并决定于次年正月朔日,改元建炎。(注1)
赵构,称帝了!
不仅如此,他还发布了登记后的第一道文书,名为:《谕皇太侄谌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