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薛明珠母女二人只能在一旁陪笑,捧哏,好不容易将人打发走,奚春回屋瞬间歪倒在炕几上,整个人犹如被吸干精气神一般,眼下黑眼圈浓重,她真后悔啊,早知道还不如去李庄找个手艺活师傅,这些人都什么坏脾性,想要钱还要人捧着收。
这无端让奚春想起现代过年回老家一事,村里那些掉了牙齿杵着破拐杖,说话口水四溅的老头,只是因为她去超市碰见其中一个没主动问好,就被人家在村子里各种说没规矩,搞得父母还打电话将自己训了一通。
所以,她真的糟心透了儒家文化下的君臣父子。
奚春深吸一口气,眼睛看向窗外灰暗天空上若隐若现的星星银河,尽量让自己不陷入坏情绪,既来之则安之,别想这么多,赶紧将醪糟汤圆做好推出去卖才是正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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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了昨天的意外,奚春今日特意带上银子去李庄,找了一个木匠师父给自己做一辆小推车,为此她特意带上烧火棍:“木板要一寸深,放东西不掉,木板底面有两个架子,最好能拉出来支撑,这样就不怕板车跑了。”
脸色黢黑五官浓烈的西夏人,看着地上的煤炭画,听小姑娘描述还以为是什么牛鬼蛇神的木头,看了图发现,不就是和现在驴子拉的车差不多,当即收下五钱银子定金,约定五天后,一手交钱一手交货。
这板车怎么也算是家庭通行工具,现代或许还要签合同,但人口不流动的古代完全没必要,也不担心人跑,奚春拿上一张凭证就放心的离开了。
还未走到自家院门口,就见一身紫色轻绫花的史韵贤在路边等人,瞧见奚春来了,小姑娘丢掉手中的杂草,欣喜的冲她挥手,二人拉上小手,在她强烈的邀请之下,奚春被迫去参观她家。
史韵贤看着长了不少肉的奚春,极为尴尬:“我上次不是和你说,我要办婚宴了,如今这定西村我一个熟人都没有,伯父母更是早已断亲,唯一的妹子也来不成,我想请你给我当娘家人,到时扶着我从侧门进正门。”
“不知你可愿意?”
奚春没急着答应,进了许家院门,这院子里竟然还用青砖铺了几条到里屋的小路,旁边才是圈养的鸡鸭泥土地,屋子更是气派威严,总之和略显寒酸的薛家比起来,日子好了不是一星半点。
奚春又细细打量史韵贤,见她唇红齿白,脸颊饱满,浑身带着初为人妇的羞赧感,穿的也是极为出众,至少这十几日以来,衣裳没有重样的,耳坠子银簪子手镯样样不少,便知她过的不错,至少现在看来那个男人挺用心的。
同为女性,奚春自然希望她能越来越好,当下应承这伴娘一般的职位,甚至还主动盘算着送些什么东西,总不能空手来。
二人拉了一会儿家常,临走时,史韵贤泪眼汪汪的叮嘱她多来找自己说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