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听这话,几个女眷更加精神抖擞,充满对未来赚钱的美好幻想。
薛家人饱餐一顿后,就回了自己屋子,西域白天酷热难耐,可一到晚上,风沙吹的人眼睛都睁不开,越晚后半夜走越冷,甚至还要盖被子。
抓紧洗漱一通后,奚春盘腿缩在破破烂烂的炕几上,底下垫的草席子都破烂划拉丝了,一旁断了只脚的木橱柜上放着一盏昏暗的灯。
薛女女从屋子外进来,就见她将所有银子全部倒在炕几上,铜板和碎银子分别划分,又拿着石块在倾身在墙上划拉,她凑近瞟了一眼,都是自己看不懂的鬼画符。
脱鞋上炕,嘴上轻飘飘:“今日买了这么多东西,还剩多少钱,你可别傻啦吧唧的全部给我娘。”说着说着,跪坐到奚春面前,用力揉了一把妹妹的脸颊,触感糙的很,嫌弃的撇嘴:“多为自己打算,看你这脸黑的,哪有以前漂亮的小模样。”
奚春不甘示弱,也借着灯火打量四姐姐,眼神一寸寸的扫过,还记得从前她模样可是汴京出了名的好看,如今面色蜡黄,头发干枯,穿的也是破烂不堪,那里有以往半分骄纵模样,美女果然是要靠钱滋养的。
她没说什么,从剩下的三两银子里拨出八钱推到薛女女那边:“这是你的工钱,日后跟着妹妹干,保准你吃香又喝辣。”
薛女女单边眉毛挑起,将那点碎银子拿在手中晃荡两下,眼眶微红,却满口不在乎:“还算你有点良心,这几天累的我腰都直不起来了。”
说完快速翻身趴下,脑袋朝着炕几下面,吸溜两下鼻子,盯着自己那双被缝补不知多少次的鞋子,早也穿,晚也穿,洗浴完还是穿。
奚春起身站炕上,咯咯笑:“我给你踩踩背。”随即,毫不客气的伸脚在四姐姐背上胡乱踩踏,看似杂乱无章,实则每个脚印都正好踩到穴位上。
薛女女舒服的发出一声长叹,本想揍她一顿,奈何实在爽利,就由着妹妹去了。
奚春又分别给兰姨娘一钱银子,奎哥儿五钱银子,二舅母大舅母还有她娘各一钱,算是劳动报酬了。
拿到银子的几人显然惊喜不已,做了老百姓,问了工价活计,如今可算知道奚春这一钱银子的含金量有多高,就劳累半个时辰不到,顶多三十文。
小姑娘显然不在乎这些,她是个大方的老板,坚信钱财发下去才能得人心,虽说她不用得人心,可自己受了薛家六七年的荣华富贵,如今这些算不上什么。
第二天刚蒙蒙亮,得了工钱的没得工钱的纷纷发疯图强,兰姨娘一口气搓了几百个小汤圆,辛檀香做醪糟的手都不带停得。
还有没得到工钱的薛阿娘和云秀娘急得不行,一大早就在奚春屋子前转悠了好几遍,只念叨五姐姐怎么还不醒,她也要讨活计赚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