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会,三羊县的一切都翻出来了?
不可能!县衙何时有这等效率!
他常年在附近县城行走,最是了解不过。
张三在荆山县输了官司,欠一屁股债,照样能到三羊县开铺子,那边的县衙压根不管。
他明明只要熬到通缉公文下来,就能离开荆山县,到时候远走高飞,离开楚州,谁能找得到他!
原先的计划在温伍脑中闪过,他的理智突然回笼。
抬首望向林知夏时,目光环顾四周,似在急迫地找寻着什么!
片刻后。
“是。。。是田大福!”温伍双手伏地,几乎是嘶吼地喊出来。
“是他!是他找的我!他说。。。说张屠户存了一大笔银子准备讨媳妇,够我和他还债、翻本。
他说他弟弟田小福耳后有颗痣,只要去掉,没人分得清他们兄弟俩!我本来只想偷点银子。没料到,田大福进屋就直接杀了张屠户。
我当时吓坏了,银子他拿走大半,只给了我这么多!他说他拿了钱就远走高飞,让我咬死看到的就是田小福,他不出现我们俩个都没事。。。。。。”
“事到如今,你还敢欺瞒,你方才明明说田大福自己找死,大家都听到了,你当本官好糊弄的?”
温伍脖子一梗,仰首直视着林知夏,背在身后的手紧握成拳,努力给自己打气。
“他杀了人,不就是自己找死!如果只是偷钱,那现在这一切都不会发生!”温伍强词夺理。
县令怒喝:“那田大福现在何处?”
“我不知道,他杀了人就跑了。”温伍哭嚎着,抖得更厉害了,不知是因为心虚还是害怕。
这番表现倒是让林知夏对其高看一眼。
这么快就冷静下来,还编了一通这样的瞎话!
林知夏原本没想出头,眼见场面僵持,便上前一步道:“说得对,杀人者必被人诛!真相大白之前,就把他关在田小福旁边的牢房吧。”
在开封府习惯了发号施令,她一开口,身上的气势再也压抑不住,即便她面上仍覆着厚厚的一层细粉。
她俯身看向温伍,扬起的唇角有白色粉末滑落。
“看着那张与田大福一模一样的脸,希望你能睡个好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