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禀告什么?”孙太后笑道:“多此一举。”
二十出头的钱皇后看着少了煌煌贵气,更像是个普通男人的妻子,她进来行礼,“昨日听闻太后饮食不佳,臣妾便令厨下做了开胃的汤。”
有宫人提着食盒过来,打开是一碗汤。
钱皇后亲自服侍着孙太后喝了汤,笑着问:“太后觉着如何?”
“酸酸甜甜的,甚好。”孙太后目光复杂的看着钱皇后,“你是皇后,何苦做这些自贬身份。”
钱皇后是当年宣宗朱瞻基的母亲,也就是太皇太后张氏亲自为英宗选的妻子,家中武勋出身。进宫后,钱皇后贤惠有加,甚至屡次拒绝英宗要封赏自家的举动。
钱皇后笑道:“臣妾小时候家里就这样,臣妾也知晓该端着,可端着端着的就倍感不自在,不久便会重回旧模样。”
“你啊你!”孙太后突然问:“你乃武勋出身,可知当下武勋心思?”
钱皇后没有迟疑,“臣妾只知武勋人家富贵之极。”
“知道了。”孙太后令人去皇帝那里传话,“差不多就行了。”
英宗笑了笑,对王振说:“母亲就是心太软,被那郑氏几句话就说动了。”
王振最忌惮的是过世许久的太皇太后张氏,至于孙太后,他不虚,所以说道:“陛下,郑宏可是武勋的招牌,不可放纵。”
英宗说:“敲打的也够了,不过,事儿不可不做。此事先生来安排。听闻郑宏好脸面?”
王振回到值房,越想越不安逸,张朝问了何事,便出了个主意。
“你这厮……嗬嗬嗬!”王振指着张朝,“好主意。”
锦衣卫,郑宏从刚开始进来的咆哮,变成了呻吟,“放本侯出去!”
狱卒过来,用棍子敲打着栏杆,“安静些!”
“等本侯出去,定然……罢了,可有酒肉?”郑宏舔舔嘴唇。
“有钱就有酒肉。”狱卒皮笑肉不笑。
“钱好说。”
在写了欠债的小纸条后,郑宏得了酒肉。
狱外有武安侯府的人每日蹲守,狱卒拿着纸条出去,那人麻溜的给钱。
当日马顺来狱中视察,见到郑宏时,问:“武安侯可有决断?”
郑宏盘坐在地上,抬头看着马顺,“那事儿本侯但凡做了,此后便是文官的死敌。本侯对陛下忠心耿耿,可明枪易躲,暗箭难防……”
“那么,做另一件吧!”马顺突然改口。
郑宏一怔,“何事?”
“武安侯与唐青认识?”马顺明知故问。
“自然认识。”郑宏想到唐青,神色中难免有些狰狞之意。
王爸爸怎么想到的这一招……马顺用怜悯的目光看着郑宏,“听闻武安侯与唐青有些龃龉,可当面向唐青致歉。”
“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