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前方和后方,队列整齐站着一群人。
男人一个方阵,女人一个方阵。
而手执长钺的年轻妇人,行至左方的木台上,她转过身,环视一周,没有说话。
那铜钺看着不轻,她却动作流畅地在空中划出一个弧度后,单手举了起来。
单单只这么一个动作,广场上所有的讲话声停止了,三三两两站着的官员们各归各位,站得整齐。
就连卫兵们,似乎连脊背都在这一刻挺直了一些。
全场寂静。
木台上的号角响起,浑厚的声音庄严肃穆,似乎能引得天上的云彩都颤动。
伴随着号角声响,画面左方一位身着白色繁复袍服的年轻女子入画。
她头戴小冠,手捧玉盘,盘中放着几块有着刻痕的骨头。
贞穹猜测,这女子,大约就是一直和她沟通的贞人十九?
她猜得没错,这踏着号角声向前的女子正是十九。
祭祀场上,十九每一口呼吸都十分绵长。
右手上的烧伤并没有能痊愈,反倒由于起泡后破裂显得皮开肉绽。
未愈合的伤口分泌出半透明的粘液,粘连着这套新做的大贞人袍子最里层,扯得她每个动作都疼。
除开额头上密密细汗少许透露出她些许真实情况外,其他的并看不出分毫不妥。
手上的玉盘她端得又紧又稳。
实际上,她也没有心思在意手上这点小伤。
不止因为这是第一次,她的一举一动都处在万众瞩目之中。
更重要的是,她即将再一次,听到神明的诉说。
百官瞩目。
那些视线里,也有桑和未明。
今日,他们连作为助手参与祭祀的机会都没有。
商王严令,他们俩只能站在百官队伍里观礼,不可打扰祭祀。
听说未明大人接到旨意之后,愤怒之下,又失手杀了两名奴隶。
十九并未因此有半点沾沾自喜,她愤怒于那两条无辜的生命。
她行过贞人们站的位置,
这样的场合,她以前的那些同门根本没有资格参加。
那里只站着桑和未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