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谌摇了摇头,又指了指手里的匏瓜。
陆怀砚立马明白了他的含义,又恭敬地行了一礼,保证道:“日后我同禾娘就是一体。”
李谌把东西一同递了过去,终是点点头,把身子让开。
……
出门的时候,陆怀砚小心地牵着黎书禾的手,带着她跨过一道道门槛,终于在看到她坐上花轿的那一刻,那颗一直跳动的心终于落到了实处。
直至两人拜堂时,他还有一种迷迷糊糊的不真实感。
一人牵着红绸喜带的一端相互弯腰拜首时,大抵是太过激动,脑袋“咚”一声,结结实实地磕在了黎书禾的凤冠上!
黎书禾轻声低呼一声,连带着身子都颤了颤。
大理寺的同僚们好整以暇地看着陆怀砚,笑道:“陆少卿,怎么就这般急啊?”
陆怀砚瞪了他们一眼,转身当做没听到一般,就准备同黎书禾往后头的喜房走去。
“别走啊,瞧这天色还早呢,这就要洞房了?”
“陆少卿慢些走啊,我们等会儿可是要准备闹洞房的!”
陆怀砚听着他们一句句起哄的叫喊声,终是忍不住低骂了一句:“都滚蛋!”
等回去上值的时候,非得找个借口把这些人都送到其他署衙去!
裴珣拦住了人,说道:“那你得把这几杯酒喝完,不然我们可不放你走。”
丁復也点头道:“就是,陆少卿与我们共事这么多年,可都没同我们喝过酒。今儿是你大喜之日,再不喝就说不过去了吧?”
一旁的其他人也要再劝,陆怀砚端起他们的手里的酒杯,一口气全闷完了。
“这下总好了吧?”
见他这般干脆,他们还想再逗一逗这个上峰。
陆怀砚指着外头的宴席说道:“今天宴席的菜肴全都是禾娘亲自把关的,你们再不去可就要被其他人吃完了。”
一句话,令方才那些还逗笑的人顿时惊慌失色,只留下一句立马拔腿就冲了过去。
“你怎么不早说啊!”
……
夜色如水,难得的圆月高悬于上空。
陆怀砚晃了晃脑袋,也不知道裴珣拿了什么酒,只觉得眼前都有些朦胧了。入目是满院的喜色,就连树梢上都挂满了红绸,随风在他的眼前摇曳着。
他走到了后院,推开了门。
一身红袍的女郎就静静地坐在床上等他。
陆怀砚接过那根缠着红绸的秤杆,感觉手心又开始冒汗了。
外头隐约还能听见宾客们的哄笑声,他定了定神,深吸一口气,一步步挪到床边,揭开了她的盖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