居然是一坛子酒。
江恣更搞不懂了。他一皱眉,实在看不明白易忘天这到底闹的哪一出。
“这是什么意思?”
江恣抬头,“你疯了?”
“我下过决心。”
易忘天突然没头没脑地说了句。
他望着江恣,眼眸冷冷:“在他第二次屠戮无生宗的时候,你们来助我守山,我门下亲传全都死去的时候,我下过决心。”
“我会亲手杀了邱愁。”
江恣默然。
这事儿,他有记忆。
他记得这件事。无生宗里同样出过一个魔尊,那人是和易忘天一同拜入无生宗的、他的师兄,也是他的亲哥,易飞舟。
之所以知道,是因为邱愁第二次去屠山时,三清山前去助阵了。
后来更是随着事态发展,江恣被推上了战场。他赢了邱愁,顺手推舟地就让那疯子签下了和平契书。
易忘天在那战斗的过程里情绪崩溃,哭着说了一切,所以江恣记得。
眼下话说到这儿,江恣也明白了什么。
“所以,”他说,“你一直以来,是恨我把你的仇人抢杀了?”
易忘天没吭声,但那双眼一凛,又冒出几缕恨来。
江恣就懂了:“原来是这样。”
易忘天啧了声,别头看向别处。
“可你杀不得啊,易宗主,”江恣说,“你若杀了,你不就成魔尊了么。”
“成便成!”
易忘天一握拳头,喊着说,“我早已有所觉悟,在他被我杀死的那一刻,我就会自刎而去!”
江恣干笑一声,没做评判。
易忘天深吸了一口气。
他闭了闭眼:“只是,这些都只是往事。”
江恣望着他。
易忘天又睁开眼。那眼中情绪散了些,只剩下一片平静。
“无生宗不能一直在过去里停滞不前。”
他说,“但发生的事,我不会后悔。”
“我不后悔跟你刀剑相向,也不会后悔要谢自雪为此以死谢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