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早晨。
余繁浑身酸痛试图从床上支棱起来,头疼到像是被驴狠踹了两脚,耳朵都是发闷的。
没支棱成功,他放弃挣扎,望着天花板出了几分钟神。
昨晚,干了什么来着。
他的记忆只停留在确认顾景池是直男那块,余下的全是一片空白,连自己怎么回的寝室怎么上的床都不清楚。
脑补出一副被几个基佬趁醉乱摸的情景,余繁狠狠打了个激灵。
他抬手盖住眼睛,用骨节轻轻按了按自己额头。
如果没记错,顾景池昨晚应该也很激动……
啊。
余繁心想,果然被这低俗混乱不堪基佬世界荼毒的不止他一个。
顾景池八成也是被那群死给折磨很久了,所以昨天听到自己要跟他做纯兄弟时才会有那么大的情绪波动。
友谊的巨轮,直男的希望,人类的救赎,终于在这一刻启航!
让他们荡起双桨!
他转了转眼睛,其实还想再喊几句口号,奈何头痛的厉害,能憋出一个正常句子已是极限,江山郎才尽,讪讪作罢。
人类的另一半救赎就是在这时推开宿舍门,把几份饭依次悉数摆在桌上。
底下几个饿疯了的似的飞速冲上去,哥爹爸义父老爷主人叫个不停,一个比一个没下限。
听的头痛。
余繁抿唇,翻了个身继续装睡。
顾景池问他们要不要带早点时自己还没醒,下边理所应当不会有他的饭了。
床栏却“邦邦”响了两声。
顾景池抬头看他背影,很是言简意赅:“汤圆,吃吗?”
余繁把身又翻回来,刚开口说一个谢字就发现自己嗓子哑的厉害,刀割似的阵阵疼。
他眼底露出迷茫:“昨晚你对我做什么了?”
顾景池微笑着重复:“我,对你,做什么了?”
余繁立刻改口:“我们干什么了,嗓子好疼。”
顾景池眯了眯眼,明显不信。探究似的问:“断片这么厉害,一点也记不起来?”
余繁边下床边叹气:“你知道为什么我朋友总爱找我喝酒吗?”
顾景池没问,余繁也不管,自顾自道:“就因为我喝完酒整个记忆都是空白的啊,他们完全不用担心我会把他们的醉话呀丑态呀什么的泄露出去,一般来说只有别人记我的份。”
顾景池幽怨似的看他:“不记得了是吧,全部?”
余繁:“嗯?”
顾景池面上依旧没什么太大表情波动。却是掏出手机,默默放了段视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