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呸,不是你这个馋货是谁!”
秦荷花无奈着,“我嫁进江家这么多年,什么时候偷过家里的粮食?总不能鸡没生蛋还怪在我头上来吧?要不你问问弘图,说
不准是他偷吃了?”
“秦荷花!”江老太尖锐大叫,“你还敢诬陷弘图!你信不信我撕了你……放手,你们都给我放手,我今天就得打死这个贱蹄子!”
她这么肯定不是弘图,那是因为她知道自己儿子根本不会自己开小灶,要不然她也不会在干活的时候还赶回来,就为了把鸡蛋弄好了让弘图起床了吃。
所以她敢肯定,偷吃鸡蛋的人不是弘图。
“老姐姐算了,人家都说了没偷你还骂什么。”
“算了算了,她多老实本分的一个人,怎么可能偷东西?”
“你也别怪荷花,她这些年干的活大队里的人有目共睹,也是干得太狠才累坏了身子,要怪就怪你们不心疼人,往死里作践。”
“就是,荷花姐以前给你们老江家挣了那么多工分,就算鸡蛋是她吃的,那也是她该吃。”
边上的人帮着劝,但任谁都能听出这些人偏向哪边。
秦荷花捂着嘴似做伤心的样,其实被挡住的嘴角早就压不下去了,只觉得这些年憋着的一股恶气总算能出来了。
她这些年不断地想过一件事。
她想着是不是嫁进江家那两年,把这辈子的福都享完了,才落到之后除了苦就只有苦的日子。
刚嫁进江家时,她觉得自己嫁对人了。
嫁给江家的长子还是最受宠的长子,好日子真的过不完,她过得比整个大队的媳妇还要舒坦,不用做事、不用干活,整天跟着江弘图偷懒吃小灶。
尤其在看到两个老家伙是怎么对待江湛生这个小叔子时,她同情又私底下帮了几次的同时,还很庆幸自己嫁得人是江弘图。
整个江家最受宠的人。
不单单是江家,整个大队都很清楚两个老家伙最偏爱的是谁……不对,不应该说是偏爱,而是独宠!
如果他们心里有十分的喜欢,那这十分完完全全都是搁在江弘图身上,江家其他人分不到一点。
江湛生分不到。
她这个儿媳妇自然也分不到,刚嫁进来的那两年,无非就是沾了江弘图的光,躲了两年的清闲,跟着蹭了蹭两年的好日子。
自从生下江伟江亮两兄弟后,她就发现一切都错了。
连孙辈也无法分得两个老家伙的一点偏爱,在他们心里最重要的只有江弘图,不管什么好东西首先想到的就是江弘图,吃的穿的用的,有时候她甚至觉得江弘图就是高高在上的皇帝老儿,两个死太监在边上鞠躬尽瘁,不过就是得了江弘图一个笑脸,他们就算饿着肚子都会满心欢喜。
所以两个老东西根本不管亲孙子的死活,江弘图这个废物也是,他只在意自己吃好喝好过得轻松,完全就没有操心怎么把两个孩子养大。
当父亲的可以不管不顾,她这个当母亲的不行。
她听不到孩子们饿得嗷嗷大哭,见不得孩子们看着江弘图吃着小灶时口水直流,她不是没闹过吵过,但屁用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