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砚行道:“去惠安路。”
四十分钟后,车子停在惠安路一间心理咨询诊所门口。
陆砚行很久没来了,他走进那个熟悉的房间,熟门熟路地在沙发上坐下来。
张安道:“你总算来找我了,你知道你有多久没来这里了吗,三年了。(budux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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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安道:“你确定是好了,不是靠忙碌的工作麻痹神经?前阵子我遇到李廉,他说你这几年一直在国外,工作非常忙,每天只睡三四个小时。”
陆砚行靠在沙发里,很平淡地说:“我不需要太多睡眠,三四个小时完全够了。”
张安道:“那你今天来找我做什么?”
陆砚行道:“我昨晚做了个噩梦,给我拿点安眠药。”
陆砚行非常平静,仿佛做噩梦不是什么大事,需要安眠药入睡也不是什么大事。
张安立刻坐直了身体,神情严肃,正色问:“做什么噩梦了?”
陆砚行支着头靠在沙发里,他垂着眼,不知在想什么。
张安张开口,刚想再问,终于听见陆砚行说:“梦见我母亲在哭,她恨我。”
张安一听就明白了。
他知道陆砚行没有好,他心里的创伤仍然在。
他看着陆砚行,问道:“今天有时间吗?”
陆砚行抬眼看他,“怎么?”
张安道:“你父亲忌日快到了,你最近的情绪可能会有些波动,我建议你最近每天都过来一趟。”
陆砚行难得地听话,他嗯了一声。
张安有点意外,说:“你今天挺配合。”
他起身去调整空调的温度,准备给陆砚行做催眠治疗。
陆砚行没有回答,他支着头靠在沙发里。
他在想江凝月。
当张安做好准备工作,走过来坐下时,他忽然抬眼看向他,问了句,“我适合有亲密关系吗?”
张安第一次听见陆砚行提起这个。
他回答说:“当然,为什么不适合?相反,我一直觉得你非常逃避亲密关系,这是典型的创伤后遗症。如果你真的遇到了喜欢的人,这是好事。”
陆砚行道:“是吗?我怕我会伤害她。”
张安道:“你不会。这些年来,你唯一伤害的人,只有你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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