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实上,他不觉得他需要任何人。他更习惯一个人,没有期待,不会失望。
李廉沉默了一会儿,忍不住问:“你最近有没有看医生?”
陆砚行朝他看了一眼,“怎么?你觉得我不正常?”
李廉道:“我觉得你很逃避亲密关系,你有创伤……”
“吃饭,安静。”
李廉见陆砚行不想谈,便静了下来,没再多说。
吃完饭,两人从餐厅出来,李廉问:“你哪天回
北城?”
陆砚行道:“过几天。”
李廉知道十月十三号是陆砚行父亲的祭日,他每年的这天都会上山拜祭他父亲,哪怕在国外最忙公司发展最受阻那几年,他也没有缺席过。
那天是陆砚行父亲的祭日,也是他的梦魇时刻。他忍不住提醒陆砚行,“你回去要不要先约张医生聊一下?”
陆砚行道:“我知道,走了。”
*
陆砚行回北城那天是十月五号,到家已经快凌晨。
十月份,对陆家来说是一个充满了悲伤的月份。
二十二年前的十月十三号,陆砚行的父亲开车去接陆砚行放学,途中遭逢车祸去世。
那一年陆砚行五岁。那一天是他梦魇的开始,这么多年过去了,他仍然无法释怀无法解脱,他始终认为,如果那天他没有让父亲去学校接他,父亲就不会离开。
车子驶入花园,祥伯面带笑容地迎上去,等车子停稳,他伸手拉开车门,“您回来了。”
陆砚行轻点了下头。
他从车上下来,问道:“老爷太太最近怎么样?”
祥伯道:“身体都还好。”
“心情呢?”陆砚行问。
祥伯是看着陆砚行长大的,他知道他对自己父亲的离世一直无法释怀。
当年大少离世,整个陆家陷入极度的悲伤中,几乎所有人都忽略了小少爷的心理健康。
等大家从悲伤中缓过来,五岁的陆砚行已经出现了自残的行为。
他接受了很多年的心理治疗,如今看起来像是已经走出来了。
祥伯笑着回答说:“老爷和太太最近心情还不错,江小姐最近住在家里,给两个老人家带来很多欢乐。”
陆砚行倒有点意外,“江凝月?她怎么会在这里?”
祥伯道:“江小姐前阵子工作的时候,不小心让器材砸伤了手腕,老太太那天正好炖了鸡汤,给江小姐送去电视台的时候,才发现她手受了伤,就把人接到家里来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