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很坦然,好整以暇地看她。
江凝月感觉陆砚行看她的眼神不太友善。
她忽然想起来,距离陆砚行因为她受伤已经过去了快两个月,这期间她一次都没有关心过陆砚行的伤势。
所以陆砚行现在这样看她,是不是觉得她非常没礼貌?对她更加厌烦了?
这样想着,她多少有点愧疚。
毕竟陆砚行为了救她受伤是真,这两个月她也确实没有当面关心过他的伤势。
于是她松开手,对叶庭远说:“不好意思,我有点事。”
她说完就离开了舞池。
从舞池出来,她径直朝着陆砚行走去,踩着七公分的细高跟,走上旋转扶梯,走到陆砚行面前,跟他站在同一级木梯上,才看着他问:“陆砚行,你手好点了吗?”
江凝月一靠近,陆砚行就清晰地闻到她身上的香味,萦绕在他的呼吸之间,令他情不自禁地被她吸引。
他看着她的眼睛,说:“江小姐,你这关心未免来得太迟?”
江凝月十分抱歉,说:“对不起,我最近太忙了,而且我没有你的联系方式。”
“你如果有心,想找我的联系方式还不容易?”
江凝月轻轻地抿了下唇。
她自觉理亏,于是声音软了一些,望着陆砚行,轻轻柔柔地问:“那你的手现在恢复好了吗?没事了吧?”
江凝月自己完全不知道,她用这样的眼神望着男人时,会让对方有多难以招架。
陆砚行一向引以为傲的克制力,在她面前已经几乎趋于瓦解。
他看着她水汪汪小鹿般的眼睛,喉结微不可察地动了下,移开视线,随后把抄在裤兜里的右手伸了出来,摊开在江凝月面前。
江凝月看到他手掌心上凸起的伤疤,很长的一条,横贯整个掌心。
她一瞬间忽然非常自责。
她忍不住伸手去触碰陆砚行掌心的伤疤,轻声问:“还很疼吧?下雨天会痒吗?”
柔软的手指触碰到陆砚行的掌心,心动的痒意蹿至心脏,好像一片柔软的羽毛,在陆砚行无人进入过的心脏轻轻地撩起一片涟漪。
他深深地看了江凝月一眼,然后忽然收回手,抄回裤兜,转身径直上楼去了。
江凝月的手僵在半空。
她望着陆砚行离开的背影,一瞬间有些无措——完全不知道自己说错了什么,或者做错了什么?
她看着陆砚行的身影消失在视线里,微微地蹙起漂亮的眉心。
她发现这人真的阴晴不定,完全摸不透这人到底在想什么。
明明上一秒还给她看手掌心的伤疤,下一秒突然就翻脸走人。
她到底做什么了,又把他给得罪了?
江凝月越想越有些生气,最后得出一个结论:以后不管怎么样,一定要忍住,一定要离陆砚行越远越好。
她边想边往楼下走,生气地到外面去透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