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教瑜质问他,“谁的?”
“放回去!”
两个人七八岁就一起玩了,私立学校那会儿,林教瑜更是宗墀撺掇他干什么就干什么,后来宗墀被他爹转到一中去了,林教瑜不是没想过一起去。然而,一中那强度那人山人海的nerd,算了,他怕被传染了。
“两个问题,这是谁的,还有,你这趟回来干嘛地?”林教瑜顽劣着把珍珠当上学那会儿的篮球掷给他。
谁料宗墀认真了还是他压根没打算接,任由小珍珠掉到地毯上去。
起居室里一时鸦雀无声,起哄的人这才意识到宗墀今天心情很不好。
东西掉在长沙发下头去了,林教瑜识趣地过来要帮他捡的。宗墀冷脸叫他起开,作势他自己来,却不是俯身跪地去伸手摸索。
他和自己置气般地要搬开长沙发,林教瑜只能帮他,一人一端地掇开了,长毛地毯里,宗墀蹲身下来,细细找了一会儿才摸到了。
期间,林教瑜福至心灵地明白了,“是贺东篱的,对不对?”
宗墀拒不承认,“谁也不是。”
“你来江南也是为了她?”
“不好意思,我是来谈收购案的。”
“那是你明面上的,我要听你阴暗面的。”
“我的阴暗面就是我并不欢迎你,请你下楼打车滚!”
林教瑜并不买账,上学那会儿,他们这样的口水仗早已打趴了,谁也不服谁。“我走什么啊,我走了,谁给你记着你这阴暗爬行的缺德模样啊。”
宗墀再没好口德了,直接问候林教瑜全家,并叫他滚!
林教瑜贱兮兮地,一副给骂爽了的样子,来沙发上坐,“你怎么见到她的啊,我听说她现在在附一院外科?该说不说,她那个性子当医生真的太适合了。不过呢,这个贺阿篱,”上学那会儿林教瑜一直同贺东篱开玩笑,喊她阿篱,为此宗墀没少吃飞醋,“很没意思。再见到她,除非她和我主动说上个一百句话,总之在一百零一句前,我绝不搭理她。”
理由是,贺东篱和宗墀分手后,她即刻清算了她的朋友圈。把与宗墀同战线的人员全删掉了。
林教瑜还是那年什么节的时候,给她发消息,才发现被她删黑了。自说自话的人,想起来了,“哦,是清明节。”
宗墀闻言,刻薄鬼即刻上身了,“你凭什么给她发消息,还是清明节,发什么,清明安康,我陪你去给你爸上坟,啊?”
林教瑜笑得稍微窘迫,他丝毫不怀疑,如果此刻宗墀还是“正宫”,他得和他翻脸。
林教瑜给自己倒酒,一手捏着酒杯往嘴边送,一手托着自己后脑勺。被喊捉贼了也厚颜无耻地镇静着,别说他没那个心思,即便有,哪怕贺东篱来主动招惹他,林教瑜也不敢的。因为宗墀一定不会要他好过。毫无疑问,女人犯了错,那么一定是男人调唆她的。真要弄死一个,杀野男人一万遍,他也舍不得动她一根指头。宗墀便是这样昏庸的人。
“别说,你俩虽然分手了,原则上还是一路人。”林教瑜很知道如何叫宗墀顺气,“你喜欢她就要据
为己有,而贺东篱说着不满意你,最后呢,她和你散伙把和你相关的一应人全打入冷宫。你说你俩是不是一路人,哦,我离了你宗墀,连个独立的社会人都不是了啊。这个贺阿篱真没意思。”
宗墀无由地鼻孔出气,哼一声,“因为她眼里和我为伍的都是同类,而她是异类,作切割不是很正常么。”
林教瑜一口酒含在嘴里,听宗墀这样说,诡异地笑了笑,烈酒滚咽下去,他就差拿手指着老友的鼻子了:你要我说你什么好,就这德性,前女友回来能骗你一百次当,且当当不一样。
话又说回来,林教瑜觉得宗墀之所以对贺东篱这么念念不忘,无非是宗墀嘴巴刁,他不信代餐那套。他的性情也没有几个女人能真正琢磨得透。轻易不会有女人真敢和他对着干,果真有,又不会轻易跟他低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