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枝心里仍是惴惴不安,既怕她太软弱被裴家欺负死,又怕她太硬气被休了,唯一对她还算好的老太太过世了,侯爷侯夫人是不会为她撑腰,准许她回侯府住的……
“现下你满意了?”裴士林从房门外走进来,脸色阴冷的盯着她。
谢玉书给了他一个笑脸,非常敬业的对金叶说:“帮我找找那身海棠红的衣服,宋相国第一次认错我,我穿的就是那身,今晚我也穿那身去见他。”
她满面春风是从未有过的神采飞扬。
裴士林发现她早就梳好发髻、选好耳坠,似乎全是她被宋玠认错那日的样式。
那日是初春踏青,香山之上一向不近人情的宋相国突然失神一样朝海棠花林里冲过去,不顾礼节一把抓住了谢玉书的手臂。
当时他就站在谢玉书身旁,清清楚楚的看见冰山似得宋玠如此失态。
她如此积极,是不是早就想去见宋玠了?是不是那一日初见时她就对宋玠动心了?毕竟她是那么贪慕虚荣的女人,他这个空有伯爵名号的探花郎,怎么比的上权倾朝野的宋相国?
他压下心头的不快,离开房间。
很快,谢玉书就带着金叶走了出来,吩咐喜枝和银芽留在院子里整理她的嫁妆,一一清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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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国府的马车已经等在裴府的后门外,来接人的是宋玠的近身侍从苍术。
裴士林将她送到后门外,想说什么,她就已迫不及待的扶着金叶的手走到马车旁,好温柔的对驾车的苍术说:“你叫苍术吧?踏青那日我记得宋相国是这样叫你的。”
她连宋玠身边的侍从都记得叫什么,看来她对宋相国很留心啊。
裴士林心里说不清的窝火气恼,又听她娇滴滴的对那侍从说:“苍术,你能扶我一下吗?”
马车下没有马凳,扶着她的丫鬟看起来又干瘦羸弱,她确实很难跨上马车。
裴士林忍着不悦想上前扶她一把,却见那名戴着斗笠的高大侍从弯下腰,双手交握托在了谢玉书的海棠红裙旁,硬邦邦的说:“夫人,踩着我吧。”
谢玉书露出一种控制不住嘴角上扬的表情,一面说:“这不好吧。”一面伸手扶在苍术结实的肩膀上,踩在他托起的手上。
那副表情是什么意思?她开心的很啊。
谢玉书坐进马车之中,又伸出手来,将自己天青色的帕子轻飘飘搭在了苍术被踩过的手背上,在车内说:“多谢,擦擦吧。”
系统音突然响起来:“恭喜宿主,您获得1点绿帽值。1点万人迷值。”